“也不知道该怪谁……”
杜琳绮又是瞪他一眼:
“对啊!也不知道该怪谁!”
韩月阴不出声了。
说罢,杜琳绮脸上浮现出蝴蝶光纹,右手一指,火焰顿时扑出,把不明所以的一群天选之人吓得不轻。
然后便看见韩月阴朝地平线掷出黑匕,身影一闪,与杜琳绮一同消失在了天台之上。
天线之人赶忙来到栏杆旁边朝下张望,却看见韩月阴和杜琳绮已经落地,正朝着水木花园奔逃离去。
路上,杜琳绮问韩月阴: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心动的!”
“你好烦……”
“快说啊!”
杜琳绮踢了韩月阴一脚,丝毫不给他面子,路过的同学都看着他俩都一愣一愣地。
韩月阴叹了声气,然后说道: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陪我是哪次么?没有如今在场的其他人在的时候。”
杜琳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是那次练兵堂我伤到你的时候吗?”
韩月阴跑到杜琳绮前面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他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说道:
“我一个人做过很多事,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训练,一个人在幽语林里看日落,一个人在幽语林里逃命躲藏,一个人看一群人做同一件事。”
“我总是喜欢在杂物间的尖塔上观望,我不明白你们在夕阳下奔跑的意义,也不明白夏日里天台的晚风对你们为什么那么有吸引力。”
“要说羡慕吗?我不知道。我对所有感情的感觉似乎一直都是破破烂烂的,这边破了洞还没去补,那边的地方就又烂了一块,好像一直都不怎么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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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不体面就不体面吧,反正没人来了解我也就没什么不堪。”
“所以当你拥抱我的那一刻,我很是抗拒。我害怕你看穿我的脆弱,但之后你还是坚持,哪怕知道了也一直没有嫌我性格麻烦。”
杜琳绮在韩月阴身后奔跑着,听着他的话感到有些心酸。
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抓住过他,眼前的距离似乎已是他们间的极值。
韩月阴回忆着过往琐屑之事,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算一次,然后那天清晨送你回教室的路上也算一次……那次就不说了,蛮难以启齿的。”
“后来便是你在悬崖边上找到我的那次,原来也会人把残破的我捡起,再一块一块地拼好,我才知道我在别人眼里有那么重要过。”
“因为身边人的陪伴和说教,我想要回应每一个人,去重视那些挂念我的人。”
“你就是其中之一,也是特别的一个。”
“在那之前,在那之后,你不知道的,我有所在乎你的事多了去了。”
“所以一切都不是一时兴起,因为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才是笨蛋呢……”
杜琳绮止住脚步,站在原地。
韩月阴听见身后的动静,停下来回过头。
见杜琳绮正注视着他,韩月阴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
杜琳绮看见韩月阴那红透的耳朵,才知道他刚才是抱着多大的羞耻心才说出那些话,内心有些欢悦起来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寂寞。
总是这个样子,接受我的感情对你来说这么艰难吗?
每次都是我主动,我也会觉得疲倦啊,有些累了啊……
……大不了就继续等你好了。
杜琳绮看着韩月阴,轻笑着说道:
“我问你哦,你会拒绝我第二次么?”
韩月阴摸着脖子侧过脸,他说道:
“会,因为我总要试着第一次,我不想再被动了,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听到他的回复,杜琳绮释怀地笑了,说道:
“呵呵呵,感情这个事一直都不公平。”
“那我要怎么才好呢?”
韩月阴求解般问道。
杜琳绮在原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韩月阴身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双手挽过他的脖颈,笑颜如花,看着韩月阴含情脉脉地说道:
“学着说爱我。”
她踮起脚尖,贴近脸庞,闭上双眼,附上双唇。
在这一瞬,两个人的时间仿佛定格,如同亘古不衰的希腊雕像恒长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