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不想玩心眼,但作为一方势力当家人,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战场上的任何行为,均是双方主将无数次推演的最终选择,一两天的打打杀杀,浓缩好几年的物资准备和智斗。
陆天明与孙承宗一边吃饭,一边小酌,鲍承先被带进门,匍匐大跪。
“拜见忠勇侯,小人不为满族传话,也不为大福晋传话,为科尔沁公主布木布泰传话…”
吃饭的两人惊讶看着鲍承先,布木布泰这娘们有毒吧,我承认你很能,但你施展的机会建立在一个绝对的前提之下:黄台吉死了。
有黄台吉在,辽东任何人都不会成功。
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地位上的差距,带来见识、眼界、格局、行为上的差距,一方之主不是你们这种思考方式。
黄台吉会掌控力量,不会利用力量,他可以隐忍很多事,同时在原则问题上丝毫不退让。
布木布泰小打小闹他不在乎,一旦碰红线,多尔衮、德格类都得死。
现在就是碰红线了,陆天明捏捏眉心,思考如何让鲍承先滚蛋。
门外一个亲卫大声禀告,“大将军,留守外围的兄弟传来消息,东虏撤兵了,对面来了一队使者,布木布泰和范文程作为国使,送大将军回朝,同时商量生意。”
陆天明一愣,转瞬对孙承宗哈哈大笑,“一切都得实力决定。黄台吉感受到真正的危险了,他需要处理沈阳的事,内心其实比我更着急。布木布泰也许看懂了,在借口回避,也许没看懂,在保留后路。”
孙承宗点点头,“黄台吉不愧是枭雄,处理完家事,春季一定出兵抢占先机,他想把战事放到辽东以外,现在我们反而不能打扰他。”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人物,布木布泰毕竟是个女人,面对国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一脑子鸡贼主意,用不到正经地方。”
陆天明说完一挥手,“世泽,让鲍承先与布木布泰汇合,就在外面宿营吧,明日午时请使者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