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珠子好似被定住了,过一会才眨眨眼,“你在逗朕开心?找理由送银子。”
陆天明为之绝倒,不得不把他们准备偷永乐大典的事说了一遍。
怎么说呢,崇祯这人穷是穷了点,面子那是相当重视。
永乐大典是成祖的教化大功,抄永乐大典无所谓,公布来源就行,换句话说,‘拜师’就行,但你不能据为己有,这是偷祖宗的历史名声。
士可忍孰不可忍。
崇祯果然生气了,呼呼喘了两口气,淡淡说道,“徐光启前年任礼部右侍郎,他一直在帮助翰林院和钦天监编制历书,翻译了很多有用的天文算学,由此升礼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
但这些是虚职,何如宠、李腾芳在职,他就不可能有实职,后来身体不太好,无法适应京城干冷的气候,冬季到天津养伤去了,何如宠养病无期,李腾芳致仕,朕当然会叫他复职做事。”
陆天明听完挠挠头,“陛下,微臣还是不太信,您想一想,有没有人暗示过您,提醒过您,您不可能一瞬间就想到徐光启,更不可能一瞬间就决定起复。”
崇祯在地下踱步一会,他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过一会才说道,“孙师傅?怎么可能,他与圣教勾结?”
“陛下,把孙阁老叫来问问,我们得摸清圣教银子来自哪里,他们遍布大明,花大价钱抽取实学据为己有,不可能是个人行为,也不可能是短期行为。”
有理,崇祯立刻吩咐内侍去传孙承宗过来。
孙承宗还没来,骆养性来了,皇帝对他冷冷瞥了一眼,看得骆指挥使心里咯噔一下。
“微臣拜见陛下。”
“骆卿家,西城教堂如今有多少人?你们盯着吗?”
骆养性没想到问西洋人的事,略微犹豫道,“无人轮值盯梢,徐光启回京后常在教堂,他们忙于出书,也没有到处传教。”
皇帝闭目不说话了,骆养性忐忑不安,询问的眼光看向陆天明,后者翻了个白眼,没有说任何话。
偏殿一时安静,内侍带着孙承宗而来,崇祯睁眼伸手请孙承宗落座,“孙师傅,您为何向朕举荐徐光启,是有人暗示过吗?”
孙承宗没那么啰嗦,躬身回道,“陛下,登莱巡抚孙元化是徐光启的学生,登莱兵备道王徵与徐光启同为教徒,他们在登莱铸炮,乃老臣麾下。徐光启又在天津养病多年,没有人暗示过老臣,他是礼部尚书,本就该主持礼部。”
崇祯朝陆天明一摆手,示意该你了。
“孙阁老,晚辈问您个问题,传教士在大明境内活动的银子是哪来的?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