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张张嘴，说了句什么，李渠没有听清。

他这才想起，从始至终，一直和盘古讲的是人界的语言，并不是上古古语，盘古一直在调整语言体系来迁就他。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说过上古古语了，对其已经很模糊了，他用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依稀想到几个字。

怎么会这样？真的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了？真该死，盘古到底说的是什么？

李渠站在那，看着盘古消失的方向没有说话，直到一双白皙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

“你醒了。”

“嗯，你…我刚刚叫了你几遍，所以才拍的你。”

李渠心中震惊，他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孟夏醒来他第一时间就应该感觉到的，那一刻世间好像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从天界下来后，再也没有过的那种痛感又出现了，不同于之前被折磨的切肤之痛，但也让他痛的浑身发抖，究竟是哪里痛？

他缓缓蹲下身子。

“你…你的心怎么了？”

心？对，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可是他的心之前已经被姜子牙剜出一块，后来自己用法术冰封住了，怎么还会觉得痛？

他闭上眼这才发现，上面的冰已经融化了一些，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倒流，流向心脏的位置。

不好！

李渠顾不上许多，忍着痛拽着孟夏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之前昊天晕倒的地方，昊天皱眉盯着前面的方向，刚刚昏迷前就见到那人向那个方向追去，也不知道孟夏怎么样了，这禁地中危机四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留下这里等。

空间里出现了特别强的能量波动，连周围的颜色都有了些许变化，空中的雪花竟有了流动的迹象。

他回来了。

李渠将孟夏推给昊天，孟夏没站住就扑进了昊天的怀里，昊天整个人愣住了，维持着抱着孟夏的姿势不敢动弹，这样的场面他曾经想都不敢想，去他的改变未来，即使人间地狱又如何，几遍三界覆灭又如何，这一刻，好像一切都没有这样一个拥抱来的重要。

孟夏很快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带着她走！”

孟夏担忧的看着李渠，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动。

“快啊！”

李渠忍不住了，仰头发出一声龙吟，昊天这才回过神，他的神格随着这声龙吟在颤抖，这是出自本能的恐惧，他第一反应拉起孟夏就要走。

孟夏攥着拳头，脸色发白的看着李渠。

“一起走。”

这句话，在之前那场大战中，盘古也说过，老五也说过，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他的性命。

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迟到数万年的愧疚、愤怒、忧伤、悔恨、难过瞬间吞没了他，还有曾经的回忆如泉涌一般涌向了他。

李渠体温升高浑身的血液流动的更快了，脖子上的鳞片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