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拿来信一看,信上讲了两件事,她念了出来:
“老夫人中风瘫痪,深夜下葬的时候,莲娘让谢揽星一行一叩首,跪足九十九次。”
谢锦姩微微错愕,
“一行一叩首九十九次?脑子都要磕晕了吧,这母子俩发的什么癫?咱们京城可没这规矩。”
谢锦姩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为什么偏偏是九十九次,难道是有什么说法吗?”
“或许莲娘是觉得错过了二爷的葬礼,让她儿子在大爷的葬礼上多些礼数补上?毕竟是血脉亲人。”春柳猜测。
谢锦姩嗤笑,“满京城都知道谢家两房不和睦,谢晟都没这么磕头,他们母子倒是重情重义起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像。”
“去叫人打探打探,她这是什么章程。”谢锦姩又吩咐。
“是。”
谢锦姩扔了信,着急去了蔷薇庭,
“母亲,你收拾好了没?带几件厚衣裳,山上冷,而且往后会降温的。”
“瞧你心急的,吃了午饭,下午再去,龙吟寺又跑不了。”慕容氏失笑。
“都说龙吟寺秋日里风景怡人,京中每到这个季节去龙吟寺小住的人可多了,佛祖脚下,洗涤心灵,什么杂念都能消失殆尽。”
“好,娘陪你去就是。”
用完午饭,她们母女俩就踏上了前往龙吟寺的马车,龙吟寺在京城外,路程不算近,
所以她们还准备了糕点瓜果,母女二人一路闲聊。
“母亲,祖母中风了,口歪眼斜的说不出话。”
慕容氏神色淡淡,丝毫不在意,“可能是犯的口业太多,遭了报应吧。”
“同样作为母亲,我完全不能理解她,都是自己的骨肉,为何要厚此薄彼到这个地步?你父亲那个傻子,即使十年如一日的孝敬她,也没捂热她的心啊。”
慕容氏现在想想,其实官人也挺可怜的,娘亲不疼,一味的只有索取,自己争气科考中举,好不容易博了一片前程,又死在了敌寇刀下,英年早逝。
虽说有莲娘那个意外,可那是在二人成亲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还不认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一段过往?
比起妻妾入群的男人,就像妹夫荆国公,官人已经是好的了。
成亲之后官人待她一心一意,二人恩爱十数年,
官人作为丈夫的责任心自是没得说,坐月子对她体贴入微,对孩子也是细心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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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为父为子,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可惜好人不长命,如果他还活着知道谢晟是他儿子会作何感想?
真是命运弄人,人生总是不能圆满。
春柳的嘴唇微动,似有很多话要说,
“其实,世上许多父母都是这样的,像郡夫人这样的母亲,才是少见呢。奴婢的母亲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家里穷,我们三个姊妹都被父母卖了,卖的钱好养活弟弟,
大姐给一个老爷当小妾,难产死了,二姐和我是一起被人牙子买了的,当时人牙子想把我们都卖去青楼,但是老鸨嫌弃我又黄又瘦,就只要了二姐,直到谢家来买奴,奴婢才有幸才入了谢家,跟在姑娘的身边。”
谢锦姩感到震惊,“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春柳摇头,苦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