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萍就躺在李默海怀里才能入睡,李默海笑得很爽,“瞧你那一分钱出息,我大是死在这屋不假,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那是我才几岁,就算他有灵,早就喝了孟婆汤,投胎去了,赶明我要是死,你准备往地底钻?”
“呸!呸呸!不吉利,说什么呢?”薛萍连吐几口唾沫。
睡屋后,有门,通后院,后院边有路,汪边路,下边是汪,用来淘草和拴牛于浅水中,尤其是大夏天。
车西洋把驴车赶到汪边路上,调好头,抬眼看见微弱的马灯光,就“吁,吁吁!”勒住缰绳,跳下驴车。站到地上,象陀螺一样旋转,他象雨伞一样,甩下水来,然后跺跺脚,抬脚从北门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朗声答话,“老伙计,胆够大的,门都不关,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雨水在他脚下四溅。
刚刚准备从青草里掏饲料粮的李默海,浑身抽搐,象遇见鬼一样:妈妈的,这是哪个王八犊子?纯碎要坏子事,难得偷一回豆饲料,真他妈晦气:作贼不妙,不如在家睡觉,本打算抽身回去:不对!这不是贾云金的声音。特意支起耳朵听,他妈的果然不是,似曾耳熟,撇开雨声,他倒是没听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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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是不是梦回大唐?是不是搂着杨玉环在嘚瑟?”
呵!还有心思说这样窜蛋话,他站起来,躲在草后,要看个究竟。
车西洋扒开草帘子门,并没有如愿以偿见到曹云金,“死哪儿去了?懒驴上磨,他妈屎尿多,雨下大,老子有事,就不等你了!”放下草帘子,就直接进到牛槽屋,借着手电光,只一下子,就找到了那头老牛,他上去从牛槽上面横梁上,解下缰绳,一抖绳索,“老伙计,请起!从今个儿起,你改嫁了,跟我走!”
“哞----!”老牛踉跄几下,半天站起来,一声长嘶,是极度不愿意的。
车西洋哪管这个,拉上就走,直接拉到院外,挽了绳,放下一块宽板,把老牛往上一赶,老牛被上拉下打,只得上去,刚上半截,车西洋往下一蹲身,掀起木板,牛就上去了,他随手一关门,把绳子系横梁上,抚一把雨水,就要上车,出奇地顺利。
“哟呵?连人都不问一下,就把牛拉走,这是你家的吗?看着不象呀?”李默海走出来,腰里拐着一大坨豆饲料,除了有少许干瘪之外,基体正常。
“是你?怎么是你?不是贾云金吗?你们李队长没跟你说?”车西洋有些奇怪。
“你究竟是偷牛还是买牛?”
“问你们李队长!”
“勾打连环?趁雨夜?非奸即盗,说说吧,这里头有故事?看样子老贾头故意不来,拿绳束我,这是分明给我难看!”李默海为自己意外发现,象自鸣钟那样自鸣得意。
“李默海,这里头什么事,我不言,你自鸣,往深了说,直白了就无趣了,我等有事!”
“哼哼!车西洋你运气差点,撞我枪口上,怪不得别人,你偷生产队耕牛,我断然不能放了你,我失职呀!”
“我买的!”
“多少钱?恐怕你说不出来吧?”
“贾副书记没和你说?”
“不要说贾副书记,没有什么人和我说过!你说这事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