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此言差矣,”阴沉的声音响起,仿佛毒蛇吐信,陈烽望着楚孟的眼里充满了刻骨的恶意:“此人乃是逆贼谢琅的近身侍卫,向来与她亲近。如今叛贼谢琅不知所踪,这人留着又有何用?不如杀之,以正国法。”
“你...”楚孟还欲再说。
一道声音响起:“够了,”许是觉得这句话太过冷硬,谢杨随后放缓了语调:“子玉,楚王府的事情,你以后还是不要管了。”
楚孟几乎顿时汗毛倒竖,谁人不知,当今夏皇的逆鳞就是楚王谢琅?此刻谢杨单单用楚王府来提醒自己,想来是自己频频插手楚王府的事情,已令她动了怒气。他楚孟不惧生死,可他忘不了一月以前老父拉着他的手的殷殷嘱托:“子玉,咱们楚家就要靠你保全了啊。”
当今夏皇喜怒不定,自登基起这一月,夏都早已是血流成河。而楚家能从这样的血色恐怖中独善其身,不外乎就是他们有楚孟这个好儿子。虽说子弟被迫出卖色相并非什么值得骄傲的是,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强吧。如今楚孟是楚家唯一的保护伞,他不敢冒着触怒谢杨的风险,强救程冰鉴。
默了默,楚孟终究行了一个礼,退回队列中去了。
谢杨似乎对他这个举动十分高兴,而她一兴奋就像杀人。
陈烽闻弦歌而知雅意,“陛下,这逆贼十分顽固,把这狱里的酷刑尝遍也不肯吐露楚逆的下落。如此不知死活之辈,陛下一定要赐他一个好死法啊。”
“哦,陈卿有什么好主意啊?”谢杨十分感兴趣。
“陛下以为,烹刑如何?”陈烽笑道:“大煮活人,想来十分的有趣。”
谢杨的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善。”她抚掌:“来人,架锅。”
下方百官听到如此残忍的对话,不免都相顾失色。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安逸了几十年,有朝一日竟会面对如此的局面。谢杨就是一个疯子,在她面前,权谋算计统统无用,你又能拿一个疯子如何?可这疯子却随时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楚孟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下去,脚一抬便要再次上前,一个人影却快他一步,站在了所有人前面。
“老夫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