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跟妈能一样吗?大声小声你都不应该说,去道歉。”
再是看不过去谢允川妈妈对谢允川的亏待,顾棠月也不否认自己的错误,只是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生硬地走过去对谢允川说:“对不起,谢大哥,我不应该那样说苏阿姨的。”
谢允川没有表示接受和拒绝她的道歉,而是无头无绪地说:“她很聪明。”
“嗯?”顾棠月一愣,“谁呀?”
谢允川遥望虚空一字一句坚定地说:“苏青雅,那个女人,我的...母亲。”
“她是我见过最智慧过人的研究员,最伟大的科学家,最无私的奉献者。”
也是...最无情的母亲。
谢允川不了解具体其他的母亲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子女的,但也窥见过一些边角,仅是些许外露的温情,便是他从未有过的奢望。
父亲和母亲无疑是相爱的,不然苏青雅不会百忙之中抽空谈了个恋爱,结了个婚,还生了个孩子。
记忆变得愈发模糊,像年久失真的胶片,不知从何时开始,恩爱的父母之间发生了争执。
而后...是越来越忙见不到身影的母亲,和日渐憔悴佝偻着背影的父亲。
六七岁,正是懵懂记事的年纪,也是敏感探知世界的好奇幼童,他本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茁壮成长,却迎来了平静花园里的冷风轻雪。
父母从不跟他说什么,但那软绵绵的冰冷,像慢性毒药一样一点一点地将他全身包裹,侵蚀彻底。
他像个无助的旅人,找不到方向,拨不开层层迷雾。他们都说爱他,可却将他隔离在外,让他只能做个旁观者,亲眼见证原本正值壮年的父亲走向死亡,伸手触不到渐行渐远的母亲。在无知无觉中,让他成了个孤独困苦的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