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算是领教了这季澄的不要脸。

他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么大的谋害王爷的罪名,竟然只区区一个管束不力,就把案件性质定义为了侯府内宅之事。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龙椅上的那人,若不是季澄知道皇帝会偏颇,又怎会在证据如此明显的局势下,做出此等无赖行径?

若是人人如此,天下还有可破的案子吗?

季澄,将那人的秉性拿捏得很准。

季候爷赶忙站了出来:“皇上,今日的种种,我侯府都是被有心之人污蔑!别说这位杀手出来得莫名其妙,就是这袁老伯,老臣也觉得是栽赃陷害、故意诬告我季家!”

袁老伯头顶警铃大作,瞬间扭头看向季候爷。

连这般证据确凿的事,他们这会儿都还能颠倒黑白!

这万人之上,和地痞流氓有区别吗?

没有!

都一样做着欺凌弱小的勾当!

他胸中悲愤难挡,一双通红的双眼像是要把季候爷身上烧出个洞。

跪在地上,右手颤抖地指着季侯爷:“草民说的都是事实,你凭什么说我是污蔑?!我看分明是你们这些做官的狼心狗肺、丧尽天良!”

因被冤枉,袁老伯怨气难纾,眼看着那张脸越来越红,竟是猛然吐出了一口血。

殿内一众大臣都皱起了眉头,说不清是对袁老伯的怜悯还是厌憎。

皇帝觉得袁老伯这句话不但骂了殿中群臣,甚至连他也刺了,脸上瞬间闪过一阵腻烦。

连着那口血,他也觉得脏了这大殿的地板。

他还真希望季家是被冤枉的,如此,自己也就不必再大动干戈。

季澄捕捉到皇帝的表情,立马接着道:“皇上,对于此案,王爷说有证人,其实下官也有证人!”

什么?

袁老伯那口血吐了,整个人感觉好多了。他目光瞥向季澄,一时怔住。

这下殿内臣子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起来。

谢汝钦和沈霆安、苏应庭等更愿意相信姜行的人,心里都捏了把汗。

但大多数官员还是更偏向侯府,眼睛里燃起了跃跃欲动的兴奋。

季侯爷恭谨道:“不瞒皇上,当初为了避免那位袁放闹出误会,其实侯府一直留了个知情人,现下就在侯府,还请皇上派人去通传!”

姜行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

他拳头紧了紧,没有作声。

小半个时辰后,一位女子被带上了大殿,正是季澄说的那位证人,也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孙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