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再抬眸,只捕捉到她衣衫的一角,大门已经关上了。透过玻璃门,看到她乌黑的长卷发,空气感十足的随着身形步幅张扬。
这时助理说了一句:“刚刚那个人是个法医。”貌似大家会对这个行业另眼相待。
任倩回头:“法医啊,做这行的应该很容易出心理问题。”
助理接下去的话被顾染一个冰冷无温的眼神逼退了回去,他从不喜欢背后探讨来访者的问题,何况他们的一切信息都是需要保密的。
助理太随意了,也太不把任倩当外人。
任倩意识到这样的闲聊不合适,她早知道顾染工作中的严谨。
她很会化解尴尬:“你说你吃了,我不大相信,不信工作到那么晚,早晨你会起得来。没胃口就把热豆浆喝了吧,不然空着胃喝咖啡,早晚把身体喝坏。”
顾染从她手中接过:“谢谢。”又问:“去医院检查了吗?”
任倩皱起眉头:“吃片止痛药就好了,你知道的,我最怕看医生了。”
顾染很知道她的德行:“再见一个来访者,我陪你去。坐在这里等着。”
任倩苦着脸大叫:“不要啊,你把豆浆还我,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顾染手臂轻轻一抬,躲过她伸来的手,他转身回咨询室:“晚了。”
冉星辰的咨询时间是一周一次。每周五的上午八点。
如果没有突发意外死亡,或惊现尸体,需要第一时间赶赴案发现场,冉星辰都能准时抵达。
而她的诉求也很简单,就是找人说说话。但也不是侃侃而谈,她不像任何一个来访者一样大吐苦水,倾诉各种生活中的不满。也不说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她就像个意识流派的作者,想到哪里说哪里。有的时候是夏城的红花绿树,有的时候是他窗台上种植的盆栽。还有彼时照射进来的阳光,也能让她有感而发。有一次更奇葩,进到咨询室没有五分钟,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进来时顾染就看出了她的一脸疲惫,坐下前她向他要了一杯咖啡。顾染把自己磨好的给她倒了一杯,看着她像饮酒似的一饮而下。之后把杯子递给他:“谢谢。昨晚勘查了一个凶案现场,解剖工作一直持续到早晨七点多才结束,整晚没有合眼。”
接着她坐到沙发上,简单的跟他聊了几句尸体的情况,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