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郎大惊,他只是给她披了一件披风,她也没拒绝,怎么就把人惹哭了?
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姑娘,还是那个讲起法来旁征博引有理有节,损起人来含沙射影笑里藏刀的大师傅?
江侍郎尴尬得手足无措,紧接着,更尴尬的想法来了,为什么很想把这个默默流泪的姑娘拥在怀中,安慰她,保护她。
很想,很想,似乎觉得就应该这样做。
这是江侍郎二十多年没有过的陌生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热血沸腾,也让他羞愧不已。
怎么能对大名鼎鼎高高在上的妙真大师傅有这种想法?
这完全是一种僭越,一种亵渎。
压下复杂的情绪,江侍郎退后两步,轻声问道:“妙真师傅,您咋了?可是身体不适?那我们回去吧。”
“大人,大师傅,快过来看,这边有一条大鱼,比巴掌还长。”
透明人小厮及时现身,把杨真真拉回了眼前。
杨真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看江侍郎那惶恐不安的样子,看来是有被自己吓到。
其实江侍郎惶恐不安的样子,是被他自己刚才疯狂的想法吓出来的。
杨真真收回眼泪,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刚才大人问我冷不冷,我突然想起村里一个小姑娘,头两年冬天出去挖野菜,因为又饿又冷,冻死在村口。”
天知道这理由多么站不住脚,大业国虽然年年饥荒,但要说冻死人还是不容易,最低气温四五度,还得是半夜。
江侍郎并不点破,反而理解地一笑:“师傅慈悲心肠,但愿我朝风调雨顺,这样的悲剧不要再有。江成说有大鱼,我们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