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受了那么大的罪怎么不跟家里说?这一家白眼狼把你的钱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我要带人去养马村砸了那白眼狼的家。”
吴家兄弟说着就要往外走。
吴氏忙拦住兄弟:“既已脱离那家,自然不想再跟他们有丝毫瓜葛,他们把我们母女撵出来,我也算了却了一段孽缘,我只要过得越来越好,就是对他们家最大的报复。”
老太太哭道:“儿啊,带上闺女们跟娘回去吧,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
吴氏起身,跪下磕头:“娘,非是女儿不识好歹,这么些年,女儿对自己当年的做法无不后悔,但是女儿尝尽世间冷暖,也有了自己的女儿,方知娘家是女子的依靠,但自身能立足于世才是更大的底气,这些年,我教给三个女儿厨艺,带着三个女儿挣钱养活自己,日子虽然不富足,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还请母亲成全女儿,女儿在桃花庵生活得很好。”
吴氏话落,老太太和她兄弟都低下头,露出惭愧的表情。
本来也是,都说娘家是出嫁女儿的底气,可他们在女儿受尽委屈的时候,在哪里?因为赌气,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这跟由吴氏自生自灭有何区别?若不是因为他们的放弃,那叶家怎么敢如此肆意磋磨?
还不是因为他们深知与娘家断绝往来的吴氏就是一片没根的浮萍,靠不了岸。
如今吴氏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活得底气十足,桃花庵代替娘家,成了她的依靠。
吴母和儿子想通了这个问题,没再勉强吴氏。临别时,吴母道:“大安吴家终究是你的娘家,你爹三年前已经不在了,你大弟二弟都很挂念你,你以后想回家就回来,不要有什么顾忌,既然有一身厨艺,家里酒楼也是需要你的。”
吴氏听说父亲已经去了,又哭得站不起来,当年为情赌气的分离,哪里想到真的成了永别。
一个月后,一个小厮给吴氏送来一张房契。她的两个兄弟终是有愧,在大安县里给吴氏置办了一处带门脸的院子,当是这些年对姐姐的亏欠。
接到房契后,吴氏在房间里哭了一夜,第二天顶着红肿的眼睛上工,眉宇间倒是散开了许多。
杨真真后来通过一个养马村的香客了解到,吴氏那个前男人叶勇在休弃吴氏后,立马找了个大龄女青年成婚,那女的一口气生了三个小子,叶勇从喜不自禁到捉襟见底,叶家老太婆的大屋子已经换给两个大孙子住,老太婆被调剂进了夏天四面烫冬天四面风的西屋。
叶勇不再读书,专职下田,媳妇专职带娃,做饭喂猪喂鸡扫地种菜都是老太太的事。
那媳妇是个泼辣的,磋磨起自己的婆婆和男人得心应手。哪顿饭做得不适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叶勇被管得服服帖帖,根本不敢为老娘说一句话。
因为生了仨小子,一家人的粮食总是不够,媳妇就让叶勇半夜去山上塘里沟里摸黄鳝泥鳅拿到镇上去卖,有一次踩滑了差点摔死。
总之,当年吴氏和女儿们受的,如今叶母和叶勇都受了。
……
且不说桃仙山桃花节如何盛况空前,几天高强度的迎来送往,把杨真真累得快瘫了。
她躺在床上,随便师太怎么哄都不肯起床,说今天必须睡一整天,只想睡一整天的杨真真还真没福气睡懒觉,妙和来报,说县令大人派人报喜来了。
秦氏昨夜生了个闺女。
杨真真翻身起床,洗漱收拾好就跟着来人的马车去了县衙。
床上的秦氏生产之后睡了一觉,刚醒来不久,满脸疲惫掩不住喜色,看到杨真真,就让过来看她女儿,又嚷着让杨真真做她女儿的干娘。
杨县令笑着制止:“胡闹,不合规矩。”
杨真真盯着秦氏旁边的紧闭双眼的小孩儿笑,两世为人,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这婴儿天庭饱满,眉眼弯弯,鼻梁秀挺,红唇微启,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简直不要更可爱。
杨真真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对银镯,递给秦氏:“宝婺星初起,凤种定云翔。恭贺杨大人和夫人的弄瓦之喜!”
秦氏高兴地接过,喜道:“收下了!这丫头和你有缘。”又带点遗憾:“女儿我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