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继续来回踱步,最后倒了一杯水干了后,往她面前一站,说:“有件事,得告诉你。”
汨罗眼睛都没睁,“说。”
“这件事很严重,我担心你承受不了...”
“跟谁有关?”
“你。”
“哦。”她拢了拢被子,打了个哈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懒得听。”
“汨罗...”玉独苏无可奈何,他走到床头,低头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不忍道:“...不是伤及灵魂...是灵魂消蚀。”
她睫毛微颤,安静的时间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空气。
许久,她才睁开眼,平静道:“他知道吗?”
“还不知道。”
“别告诉他。”
“你知道?”
“知道。”
玉独苏并没有因她知道此事而轻松,反而因她平静的反应,心情更加沉重——她都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有打算吗,听三刀的意思,你们还要对付灵皇...”
“按计划走。”
玉独苏如鲠在喉,“当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么...”
“你是医师,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别人吗。”
“......”他颓然,像是失去了大半力气,目光透着浓浓的哀伤。
汨罗幽幽道:“别一副哭丧脸的样子,我还没死。”
玉独苏转身抹了一把脸,重重压了一口气,他忽然转过来说:“别管灵皇了,去做想做的事吧,你自己,或者跟三刀一起,你俩在一块儿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眼眶通红,还挤出勉强的笑,真是难看,难看地她难受。
“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想做的事。”
他就这么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接受地如此坦然...
或许因为她的过去。
过去,是啊,过去很容易改变一个人,她只是拥有了过去而已。
他问:“为什么不告诉三刀?”
“这场征程他走了十几年,我不想因为这些事,逼他放弃。”
“可你,”
“玉独苏。”她打断他的话,平稳的情绪已经出现波澜,“我们面对的不是儿女私情,是所有人的生死,别再说了。”
她怕
怕他再说下去,会动摇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
更怕自己也会贪生怕死,贪念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欲壑难填。
“我只请你答应,别告诉他。”
“我即便不说,他也会察觉,你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足够了。”她说,眉目间已经显露疲态,“你给我弄些上好的安神药,我不想再出现梦魇。”
玉独苏被她这副轻飘飘的态度折服,“安你的神可不容易。”
“你想办法,当我欠你人情。”
“就怕你没有还人情的那天,我都没地儿说理。”
汨罗沉吟片刻,说:“我告诉你梵火的解毒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