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楼,让程福江替景屹洗澡,重新换一套衣裳。
“柳迟小姐,老板右手能动了?”上楼前,程福江问。
柳迟摇头,“还没,出现了新状况。”
程福江抿了抿嘴,快步上楼。
当看到景屹的惨样,程福江还是红了眼眶,他小心翼翼地替景屹擦洗完,又换了身柔软的睡意,景屹没来得及交代几句就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程福江蹲在床脚,无声哭了好一阵。
等再下楼,除了眼睛还有些红肿外,程福江身上看不出任何难过,他走到柳迟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柳迟小姐,求您救救老板。”
柳迟正凝神思索,被咚的一声惊醒,她上前,将程福江提了起来,“我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帮景屹。”
“老板太苦了。”程福江低着头,闷声说:“别人都看到老板光鲜亮丽,说他是上京新贵,可老板站到现在这位子,是拿他的命拼出来的,其实老板整夜整夜的工作,只有在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才睡一两个小时,刚开始他没有根基,也遭了太多白眼跟踩踏,老板好像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可他又很努力的活着。”
程福江一直看不懂老板。
“你放心,他现在肯定想活。”景屹死过一回了,再回来,他应当就不想死了。
程福江信柳迟,他朝柳迟鞠了一躬。
心力耗费太多,景屹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等醒来,手腕上还是阵阵撕扯的疼,他低头看,发觉手腕比先前更肿胀了。
隔壁房间,柳迟睁开眼,起身,往景屹房间走。
“比前天严重了。”柳迟检查完,“我给你熬点镇痛的汤药?”
“不用喝。”景屹靠在床头,打量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双手,“一旦使用了镇痛药,下回再疼,我可能就没办法撑下去了。”
“可是这样,你得一直疼着。”右手腕渗出来的血湿透了纱布。
“我能忍。”
柳迟很少佩服人,景屹是第一个。
她都有点心疼景屹了。
将景屹抱到轮椅上,柳迟说:“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