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背着人去了最前面一辆。
“你们修道的人在意因果,这车子是我偷开的。”见柳迟在车边站定,景屹贴心地开口。
“你懂的还不少。”柳迟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说:“倒也没那么讲究。”
师父说他们需要承担因果,又说做人该随心。
反正她能承担得起结果便成。
景屹教柳迟怎么开车门,又一步步教她如何点火,发动车子。
头一回碰方向盘,她用安全带将景屹绑紧,先提醒他,“可能会磕碰,要是碰你伤口,你忍着点。”
“虽是凌晨,路上也有车,你还是走小路。”柳迟是生手,贸然上路,他们的车子磕着碰着不要紧,要是撞上旁人的车,少不得要停车处理。
景屹一句话,一个指令,柳迟照做,车子开始歪歪扭扭,忽慢忽快,到后来虽然慢,却平稳许多。
再回到疗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天际虽还未泛白,却也不影响视线。
疗养院周围都是林子,方便藏车。
疗养院铁门紧闭,旁边的保安室倒是亮着灯,不过要进出,还得登记。
“东北角有一个小门。”景屹望着不远处的尖顶建筑,才平复不久的心脏处重新被恨意裹满。
他上辈子就是死在这里。
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死前,他已经全身溃烂,浑身散发着恶臭,身体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
他死时,身边这人还是个傻子。
恐怕傻子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东北角那个供厨房的人送菜送垃圾点的小门就是他利用傻子知道的。
那个小门两米高左右,旁边没有保安亭,平日里也只有厨房的人会进出。
“他们一般会凌晨四点左右送菜过来,冬天天亮的晚,你可以趁机进去,只是现在是夏天,四点天已经亮了。”
柳迟看了看天色,背着人躲在树后头。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远处亮起车灯。
来者是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按了喇叭,很快,里头有人开了门。
面包车驶了进去。
一个穿着围裙的年长妇人正要关门,柳迟背着景屹悄无声息的上前。
柳迟轻声说:“请等一下。”
对方抬头,审视地看向柳迟跟景屹,二人太狼狈,她正要开口,柳迟先一步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不认识你。”妇人不耐烦地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