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同情弱者，但也爱对弱者议论指点。

阶级差距过大对弱势一方从来不宽和，不光是强势一方的戒备，就连世俗舆论也会偏向于揣测和阴谋论，是不是攀高枝、是不是借婚姻阶级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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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沁和宋焰就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只想成全各自的私欲，却不顾及这场博弈会给对方的名声以及未来造成什么影响。

孟宴臣问许沁，“你知道现在圈子里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许沁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表情略显茫然。

孟宴臣说：“沈明珠第二，但跟沈明珠差了一个珠穆朗玛峰。”

这个时间节点的沈明珠，已经为了穷苦出身的男朋友跟家里断绝关系了，没断绝之前就闹得轰轰烈烈，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但沈明珠有傲骨，说断绝就真断绝，不要家里一分钱，跟男朋友住地下室，吃泡面，辛辛苦苦创业，卑躬屈膝求订单。

明珠在前，许沁在为爱拼搏这里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亲生的，家里一分不要；收养的，拖泥带水贪恋。

对比下来就是，一个养女背刺养父母，忘恩负义，还假清高。

宋焰风评更差，攀高枝，软饭硬吃，无镜有尿乎……什么都有，不要小看一些有钱有闲又爱八卦的富二代，兴致上头了，祖宗八代都能扒得出来。

许沁内敛，不爱交际，没什么朋友，没有渠道听说这些，也不会有人提醒她。所以孟宴臣主动地把自己收集来的小道消息悉数告知，一句又一句，短短时间，许沁脸色的又红又青又白，来回变换，精彩极了。

孟宴臣看着，继续加大力度，“你先前说这十年里我霸占着你，我怎么霸占你了？是不让你接触任何异性，还是在过程中对他们展现过明显的敌意？还是阻止你跟优秀的男生交往结婚？——明明是你念念不忘宋焰，却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说我霸占你，难道你没霸占我吗？往我副驾驶贴照片的人是谁？享受了我十年讨好和偏爱的人是谁？那些暧昧和安慰就只有我一个人得到了吗？”

“你也一样，许沁，”孟宴臣说：“那十年里，我们半斤八两，旗鼓相当，没有任何一方完全清白无辜。”

许沁耳灼心烧，垂死挣扎道：“可这十年里你没有为了我努力过！”

孟宴臣回她，“那你有没有深入地思考一下，我没有努力，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比如我们都混淆了爱情和亲情，其实，我不爱你。”

“你说什么？”许沁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震惊。

震惊之后又是茫然，她的眼睛变得雾蒙蒙的，身体随着这句话落下，开启了各种细微的小动作，好像、因为受到了突然的冲击，而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