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反问,“你车呢?”
肖亦骁说自己喝酒了,“能跟你一样吗?家里有人管着,出来应酬滴酒不沾。”
孟宴臣没吭声,握紧了方向盘。
看见他一脸郁闷,肖亦骁收起了嬉皮笑脸,“你跟娇娇还没好呢?”
那晚不欢而散,第二天群里谁也不敢多问,也是在周二下午,孟宴臣主动联系他参加晚宴,他才问了一句,今天又问一遍。
但两次收到的回答都是沉默。
肖亦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唯一能想到的安慰,就是拉着孟宴臣去酒吧喝一顿,排解排解。结果一杯下去开了个头,后面没完没了,两瓶很快就见了底。
肖亦骁没料到孟宴臣喝这么凶,没敢再叫酒,而是让服务员送了杯热水进来。
结果孟宴臣抬起红红的眼睛,盯着水杯看了一会儿,忽然嘴一撇,流下两行泪来,“我要喝蜂蜜水。”
肖亦骁本来还想骗他说这是进口的伏特加,劲儿大,没想到孟宴臣这么善解人意,于是马上叫人换。
然而换了以后,孟宴臣却看向他的脸,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我不喝你冲的。”
“不是我冲的,我一直都在这儿呢!是后厨的人。”
但是孟宴臣不肯碰那个杯子,也不说话,就低着头抠手,静静地流眼泪。
半晌,肖亦骁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一杯蜂蜜水而已——”
正说着,孟宴臣突然双手捂住了脸。
一杯蜂蜜水而已。
可是就这么一杯蜂蜜水,他现在也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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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分钟后,孟宴臣摇摇晃晃地进了家门。
玄关的灯亮着,客厅的灯也亮着,但是主卧黑漆漆的,没有光线,也没有人。
凌绝顶从次卧里打着哈欠走过来,被摸了两下就又回去了。
孟宴臣洗了澡,换上睡衣,然后来到次卧,轻车熟路地摸着黑钻进了被窝。
睡梦中,凌云致只觉得脖子又热又痒,身体也越来越热,仿佛置身火炉之中。她迷迷糊糊地去推去挠,那份热痒便停了下来,但很快又会重新出现。
三番两次的,有些烦人。
等被彻底烦醒,才发现,原来是孟宴臣又在爬她的床——周一晚上她就搬到了次卧,但即使从里面反锁,孟宴臣也会像第二天照常升起的太阳一样,照常出现在她床上,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