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天上地下都难寻。
可这个念头刚起,她又立刻想起那一晚的质问,倒不是生气,
痛苦也是会随着时间被磨平冲淡的,她说不生气就是真的不生气了,就是觉得、就这么原谅他的话,像是差了点什么。
她也不知道差了什么,反正就是差了一点,不够、水到渠成。
发呆的空隙,手机里的闹铃又响了。拿起来一看,六点五十,凌云致甩甩头,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甩出去,打开衣柜换衣服。
换完出去的时候,她看到孟宴臣缩在窄小的卫生间里洗漱,刚好洗完脸,在抽洗脸巾擦水。回头一看到她,脚像条件反射般就走了过来。
“云致。”他一开口,凌云致闻到了一股清新的牙膏味。
她迷惑,“你哪来的牙刷啊?”
也就几分钟而已,他连下楼买的时间都没有。
孟宴臣团着手里沾水湿了的洗脸巾,大大方方承认,“昨天晚上买了带上来的。”
就藏在水果里。
“……”城里人真会玩。
孟宴臣看到她穿戴整齐,翻腕看了一眼时间,“你要出门?这么早?”
“嗯,”凌云致避开他的视线,拨开人走进洗手间,“赶通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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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勤?
孟宴臣在原地思愣两秒,忽然追上前,“你上班了?什么时候?哪家公司?远不远啊?”
凌云致进来的时候就把门带上了,但显然外面的人还不死心,“我送你好不好?”
于是她又把门打开,严肃道:“我要上厕所,你能走远一点吗?隔音不好。”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孟宴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明白过来,红着脸走开了。
清晨的小区,家家户户都很忙碌,有些还在炒菜做饭制造各种厨房噪音和香味,而有些已经在楼下推着电瓶车,大声地催促孩子快点,都八点了。
凌云致踢踢趁乱蹿进卫生间的凌绝顶,让它站远一点,然后去拿牙膏,这时,她注意到,自己的牙杯里多了一只被一次性纸杯盖住的牙刷。
虽然牙刷的头部被套住,但手柄交叉挨碰着,她的是粉色,他的是蓝色,这样看着,有种难以言说的亲昵。
接水前,她把纸杯和牙刷都拿开,然后发现,孟宴臣用的牙刷和她用的十块钱五支的特价牙刷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她感觉自己的还要更好看些。
以防万一,凌云致先洗漱才上的厕所,出来的时候孟宴臣不在视线里,她正要找,厨房那边就正好传来动静。
她走过去,就看到男人弯着腰,挽着袖子,在鼓捣燃气灶,“你在干什么?”
孟宴臣回头看她一眼,又继续忙,“我想给你做饭,但是打不着火。”
他身材高大,在狭小的厨房里转来转去,显得空间异常拥挤。出租房简陋,没安空调,这会儿他头上已经出了汗。
“不用麻烦,”凌云致忙制止他,“我不在家里开火,连米都没有。”
孟宴臣“啊”了一声,尴尬地搓着手,然后问:“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