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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孟宴臣早早动身去公司处理工作,大约十点,他去找了那位江明喻请来的负责肖亦骁名誉案的律师。
凌云致尽全力避免将他牵扯进来,避免他的存在坐实对方的谣言,将案情复杂化,他自然不会去扯她的后腿,此行只是、去了解一下。
毕竟,校方处理结束了,但法律层面还没有定论。
下午两点,孟宴臣来燕大看凌云致答辩。轮次和时间、地点,在这之前他就已掌握得清楚,只是那时没想过要来,而今……实在担心。
但他并非鲁莽之人,所以特意回家乔装打扮了一番。
除西装以为没有合适的衣服,那就换一套打网球时穿的运动装,眼镜也换了更符合年轻人审美的圆框款,头发也全都放下来,盖住额头,不作成熟模样,再戴上一只口罩,没人认得出他来。
只是他这般身高身材本就出众显眼,经过时间沉淀的成熟气质在青春气息浓郁的校园里也独树一帜,因而即使面上遮得严实,行走间也依然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视线。
孟宴臣一律视而不见,有几个大胆上前的,也礼貌拒绝,“抱歉,有女朋友了。”
五分钟后,他找到了答辩用的临时教室,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眼望去都是女孩子,香气无风自散,他只好站到窗边。
他也是从学校走过来的,知道答辩流程。凌云致被分到的这一批次一共二十个人,她在第十七,教室前排有三名教师坐镇,简单的开场后,学生便按顺序上前演示。
小教室没有空调,只有吊顶的两扇经典绿色大扇叶风扇,再加上两面门窗大开通风。此时正是午后气温最高的时候,加上紧张,后排不少学生身上、头上都沁着一层汗。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孟宴臣看到凌云致皱着五官拧开保温杯,倒了杯热水出来,然后双手捧着,边吹边小口抿。
他不理解,但没过多久,凌云致喝完水,双手抚上小腹,脸色些微痛苦。
他又瞬间就想到了。
上一次凌云致的生理期是在五月七号,六月的时候,他曾关心过,但凌云致说不太准,加上焦虑和压力,延后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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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延到这种关键时候来了?
他又是担忧又是气恼,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活蹦乱跳,后面推起人来也特别有力气——
思绪戛然而止,孟宴臣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