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一缓,才问:“回家喂狗了吗?”
孟宴臣想笑,只是嘴角刚一弯,鼻子却先酸了,他眨眨眼把水雾逼回,随后重重点头,“嗯,有自动喂食器,上午回去了一趟,告诉它你没事。”
最后,他到底红了眼,“它很担心你。”
凌云致握了握他紧绷的手,露出一个宽慰感谢的笑容,“我没事,麻烦你了。”
孟宴臣无法直视这个笑容,他偏头克制地喘了一声,等情绪平复下来了,才又看向她病弱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凌云致微微一笑,却垂下了眼睛,不作声,看样子是不想回答。
孟宴臣没有继续追问,但也没有收回目光,他执着地盯着她轻抿的嘴唇,想要一个答案。
两人无声对峙,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凌云致抬起头跟他说:“你坐过来一点。”
孟宴臣静静看了她几秒,才慢腾腾地起身坐过去,全程牢牢抓着她的手,“你休想揭过去。”
像小孩子放狠话一样。
凌云致忍俊不禁,抬起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臂弯,也坐直了上身。她原先靠着枕头,这一下两人几乎脸对脸。
过近的距离,令孟宴臣蓦地瞳孔抖了抖,他看到凌云致拧起了眉尖,眼底也拢起了灰蒙蒙的雾。
“其实,我骗了你。”她说。
孟宴臣没反应,他久久凝视着她的眼睛,想说,没关系。
但他没能说出来。
因为就在他准备回答的时候,凌云致堵住了他的嘴。
用她的。
病房外,许沁看着这一幕,插在白大褂里的手指瞬间狠狠抠进掌心。
眼前走马观花地掠过她和孟宴臣的过去,最后化作深深一喘,她觉得胸腔好像有口气一直上不来。
她想起凌晨时分的急诊大厅,孟宴臣穿着家居服和拖鞋,抱着个人直愣愣地冲进来叫医生,脸上仓惶她从未见过。
那时许沁刚好看完一个急诊,手上空了出来,孟宴臣直接冲到面前,让她看看,然而她呆呆的没有反应。
旁边杨思佳见她不动,急得挤了一个身位进来,掏起手灯就开始探查生命迹象,“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有什么症状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