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工作日,游乐园里也仍然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人群中,孟宴臣和凌云致并肩走着,忽然,凌云致问:“可以牵手吗?”
孟宴臣脚步一顿,克制住心中的抗拒,尽量放松身体,“可以。”
话说完,他很快就感觉到掌心滑进了冰凉凉的手指,松松抓握着他。不是特别紧密,仿佛随时都可以抽离。
安静地牵了一会儿,凌云致又问:“排斥吗?”
孟宴臣感受片刻,摇头,“还好。”
虽然是有一些不自在,但也不是一点也接受不了。
“那你描述一下,跟我牵手什么感觉?”说着,凌云致用力握了两下。
孟宴臣看着她,表情有些困惑。为什么要描述感觉?手就是手,还能是什么?异形吗?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听从安排,并拿出工作时的专注力认认真真感受着。
握着自己的这只手,又小又软,凉中带温。
他如实说了,接着打量凌云致一眼,又补了一句,“你身体不好,应该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
“……”
凌云致深吸一口气,“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生理上的悸动和冲动。”
孟宴臣想了一想,回答:“没有。”
他的心脏平缓跳动,思维条理清晰,体温没有升高,掌心也没有出汗——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对她没有半分男女情意的悸动。
即使初时感到不自在,也不过是因为几乎没跟女孩子这样牵过手,因陌生和边界感而一时不适应而已。
对待许沁以外的异性,他向来冷静理智,心明眼亮。
“正人君子柳下惠吗?”凌云致摸着下巴思考。
孟宴臣看她一眼,“这不是正常的吗?”
凌云致失笑摇头,有些感慨,“你不懂基本盘。”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对孟宴臣的品性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知道他此刻并不是为了在女人面前伪装成好男人才说的这些话,而应该是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着,长大了,便与普罗大众泾渭分明。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凌云致眼睛一亮,“快走!”
她兴致冲冲拽着孟宴臣快步向骚动靠近,但在得知是工作人员招呼玩过山车项目的游客排队时,脸上却显而易见的失望。
孟宴臣忍不住问:“你以为是什么?”
她撇嘴,“我以为有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