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很奇怪,藏得越紧,就越怀疑、越想知道。但越深究、越窥探,就又藏得越深。
但是没关系,这些难不倒他。
孟宴臣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很快就到了六楼,虽然他常年坐办公室,可体力并不差,抱着个人从小区门口一路上来,呼吸也并未紊乱到粗重。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凌云致在心里记了一笔。
孟宴臣在门口放下她。
左右两户,凌云致拿钥匙打开左边的门。门一开就听到嘤嘤的声音,进去后,一只黑色的小团子哼哼唧唧地在脚边来回蠕动。
她撑着墙进门,然后转身一把堵住想进来的孟宴臣,“滚。”
孟宴臣没动,低头看向她脚边的狗。
胖胖的狗崽仰着脑袋在她腿边贴来贴去,浑身黑漆漆的,唯有胸前一撮白,要仔细分辨才能看清它黑葡萄似的眼睛,乌润润的、亮晶晶的,莫名和凌云致有点像。
哦,他说的是眼睛,不是长相。
视线重新回到人身上,孟宴臣道:“好好休息。”
“谢谢,不送。”凌云致正打算关门,却忽然两眼一黑,头重脚轻,控制不住地往前栽下去。
孟宴臣转身转到一半,身上就挨了记头槌,他下意识将人扶住,“凌云致!”
凌云致手指泛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他抬头两间卧室,“你住哪间?”
“都住……咳咳咳!”凌云致咳得有些痛苦。
孟宴臣拍着她的背,等她平复些,才将人扶进光线更好、空间更大的主卧。
一挨着床,凌云致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倒下去,长发凌乱蒙在脸上,乍看有点凶杀案开场那味儿。
孟宴臣将她抱起放到正中间,盖了被子,又拨开头发,随后便回客厅转了一圈。暖水壶里没有热水,家里也没有饮水机,大桶水就这么放在地上,瓶口插着自动出水器。
他拿过热水壶接了小半壶,放在插座上现烧。
等水开的过程中,他无意识地向房间里看去。
阳台照满阳光,一室明亮。凌云致已经换了个方向趴着,头枕着手臂,另一只则垂在床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着狗头。
一时间,他看得有些出神。
面对他的时候,凌云致激烈又尖锐,对别人虽平和但也冷漠,而此刻她看上去却有些温柔、也有些悲伤。
很快水开,孟宴臣倒了半杯拿进卧室,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是钥匙,包包和外套则扔在床脚,他眼睛微眯,视线迅速掠过全屋,却找不到在医院买的药。
不知道被凌云致藏到了哪里。
他走回来,蹲下摸了摸狗,小狗肥嘟嘟的,身子温热柔软,皮毛绵密顺滑,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凌云致静静看着他侧脸,忽然开口:“你不是说想帮我吗?”
小狗在这时舔了舔孟宴臣的手指,他浑身一震,忙回头拒绝道:“我不跟你上床。”
“知道,让你干别的。”她声音轻轻的,难得温声细语。
孟宴臣略略迟疑:“什么忙?”
“帮我给它找个领养。”
“为什么?你不想养吗?”
狗崽小小的、肥肥的、圆圆的,可爱又活泼,跟他玩了一阵就又回头扑凌云致的手指。但凌云致并不像他那样用手掌从头摸到尾,仅仅是用食指轻轻逗弄,并不亲近。
小狗“汪汪”地叫,似乎对这种不显亲昵的敷衍玩耍十分不满。
孟宴臣嗓音柔软,“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