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

从地上撑起来一直到扶着一旁凳子上的扶手，他都已经喘着粗重的气，身上的那些伤口完全没有清理，处于半结痂的状态，他只是稍稍动一下就疼得倒吸凉气。

但此刻顾昀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疼痛，只是去看手机上她给他发的消息。

「阿时，记得下午我们约好的哦，电影四点开场。」

顾昀时心底一痛，看着那一行字，脑海中瞬时浮现出她的模样，哪怕是经历了昨天一整天皮开肉绽的疼痛，他都没有叫一声，也没有掉一滴泪，但此刻，他的眼眶彻底湿红，很快，泪水已经无法被兜住，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

他该怎么办？他不想跟她分开，可如果不跟她分开，她可能会受到伤害，而且…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那天，顾昀时很快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了自己的那间破小公寓里，他简单给自己清理了一下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想着下午怎么去赴约。

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把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掩盖住，拿起手机早早的去了颜昕曈说好的地方。

他到的时候，颜昕曈还没有到，顾昀时在心底默默排练那些分手的话，可等到颜昕曈回来时，他却把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看着那张清润白皙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只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但顾昀时到底还是忍住了，颜昕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准备拉着他进电影院，但顾昀时停在原地，颜昕曈一顿，“怎么了，阿时？”

“昕曈，我们分手吧，我要结婚了。”

这个莫名又突然的消息，颜昕曈一开始当然是不信，她仍旧没有松开顾昀时的手，“阿时…你说什么呢，什么分手，什么结婚？”

顾昀时心一狠，把她的手挪开，拼命忍住眼底的情绪，看不出一丝波澜，“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一门婚事，我已经答应了。”

“顾昀时，这个玩笑不好笑。”颜昕曈嘴角明显僵住了，一双秀眉紧紧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