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那股熟悉感一齐袭来的,还有仿佛脑袋要被撕裂的剧痛。
奎若原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了这股痛感,却不曾想这一次要比以往来的要更加凶猛,像是把骨钉在自己的头颅里搅动似的,几乎令他当场就要痛昏过去。
待到痛感褪去,奎若后背的衣衫几乎已经被渗出的冷汗全部浸湿,但混沌的记忆却是因此开明了些许。
“教师档案......档案馆?”
“教师......教师......”
断断续续的呢喃声不断重复,他总感觉自己就要抓住了那一缕若隐若现的灵光,只要再想起一些,再努力想起一些的话......
奎若的面庞拧作了一团,痛苦又狰狞,他想尝试着主动,可反馈来的更加剧烈的撕裂感却还是让他不得不放弃。
既然如此的话, 只要见到特定的东西就能勾起一定的回忆吧......他驻地休息了一会,待到精神恢复正常后才踏进了教师档案馆中。
酸液罐、实验器材、档案书架......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他承接了先前驻足馆前的疼痛,有几次更是直接晕倒在了原地,这远不足从德特茅斯到雾之峡谷的几十步路,踏过的时间却是比前者长了数倍不止。
如果是换作旅途之中,奎若是绝不可能让自己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晕倒,只是这里不同。
尽管那些浮游的生物看起来纯良无害,但他的内心却一直抵抗与它们的接触,前者绝非善类,可就算如此,自己的潜意识还是觉得能够放松,能够将自己托付给它们。
奎若不理解,权当是头上的面具发挥了作用,毕竟就连自己也是跟随着它的指引。
在越过最后一处酸液潭前,他见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浮空生物,这个家伙给自己的压迫感更强,却也更加熟悉。
它没有刁难自己,好像浮出水面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随即便让开了道路。
于是,他站在了眼前的这个巨大的罐子前,将头顶的面具取了下来——
它闪烁的频率前所未有的快,似乎躁动不安到了极点,想要立刻回归它本该存在的地方。
奎若将它举起,朝着罐子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但他觉得自己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