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陵侯。
虽然说这对王伏宣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于王家来说也是他们异姓王侯的袭承。
“殿下去淮陵侯府,想来是要行商贾之道了。”李尧止笑着说。
萧玉融颔首道:“近来公主府开销大,只有出账,没有进账怎么行?如今府里既要养幕僚,又要养面首,光靠本宫的俸禄,哪里养得起?”
李尧止解下腰间的钱袋,推到萧玉融面前,“绍兖的一并交与殿下。”
“这倒也不必。”萧玉融嘴上那么说,手上还是把钱袋收下了。
她丝毫不客气,“若是缺了,我会直接上李家取用的。”
“殿下何必如此麻烦?缺了什么,告诉我便好。”李尧止笑道。
跟李尧止这样的人说话做事就是心情舒畅,萧玉融这一顿饭都吃得很愉悦。
用膳之后,萧玉融梳妆打扮,准备前往王府。
李尧止侍奉萧玉融梳妆,然后和其共乘一辆马车行路。
前往王家的必经之路上,偶遇一阵喧哗,前头似乎一片混乱。
“怎么了?”萧玉融向来爱凑热闹,探出脑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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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尧止没骑马,跟萧玉融共乘,那翠翠就只能骑马了。
听到萧玉融问话,翠翠忙答:“公主,前面有人闹起来了。”
“去看看什么事。”萧玉融恰好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翠翠吩咐随从前去勘探后,回来禀报:“公主,是有个少年卖身葬母。”
听惯了戏本子里少女卖身葬父,现在遇上个少年卖身葬母也是稀奇。
萧玉融来了兴致。
翠翠继续道:“被御史中丞家的公子瞧上了,想要领回家做男宠,那少年不愿,只说愿意做牛做马但不愿意以色侍人。”
“御史中丞?又是他家儿子?”萧玉融愣了愣。
李尧止轻咳两声。
若真论起来,他在萧玉融面前也是以色侍人,萧玉融先前还拿这跟他开过玩笑。
“是,公主有所不知,御史中丞家的儿子都是些不成器的。”翠翠道,“现下那少年不愿,御史中丞家的郎君打算强抢回去。”
“这御史中丞也真会育人,先前那个强抢民女,这会这个强抢民男。”萧玉融挑眉笑了。
萧玉融本来不欲多管闲事的,但是既然是死对头家的闲事,那她就要管了。
“去瞧瞧。”萧玉融下车。
李尧止跟了上去。
萧玉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面容精致,楚楚可怜的少年跪在一卷草席边,手里抱着一把胡笳,低头默默垂泪。
由于眉眼过于柔和,眼尾勾合上挑,染了桃花般的殷红,他的长相甚至可以称之为妖媚。
这不是后世那个闻名遐迩的象姑馆头牌吗?一掷千金都买不来他一笑,如今居然是个卖身葬母的小可怜。
前世萧玉融见过成为头牌的他一次,只是看着他也没那么简单,整个象姑馆都归他所有。
“不是我说御史中丞啊,怎么这么不会管教子女?死了一个,还敢放剩下的出来接着为非作歹。”萧玉融幽幽地说道。
刚刚还趾高气扬叫少年跪舔他的御史中丞之子转过头,肥嘟嘟的脸上写满气愤,“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他咚咚两声走上前,“什么意思?你也看上这小子了?”
“殿下,可要上禀陛下?”李尧止适时地在萧玉融身后侧说道。
“殿下?”胖子满是肥肉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随即又恢复了轻蔑。
应该只不过是个落魄皇族罢了,不足为惧。
萧玉融笑吟吟地说道:“何必惊扰父皇?既然当年射杀一个御史中丞之子被罚了,那如今射杀一双,成双成对的岂不是美谈?”
她笑嘻嘻地说着阴森森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胖子这下反应过来了,血脉里本能的恐惧叫本就是酒囊饭袋的他两股战战。
他说话都哆嗦:“你、你是昭阳公主?”
“是又如何?”萧玉融悠哉悠哉地吹了一下指甲,道,“现如今杀了你,岂不是一桩美事?你哥哥九泉之下有人相伴,怕也是不寂寞了。”
李尧止配合地作势要转身,“绍兖去替殿下取弓箭来。”
那御史中丞之子早已经扑通一声跪下来了,涕泪横流地哀嚎:“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