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已经死了!
佛堂清修,冬日的佛堂刺骨的冷,比佛堂更冷的是人心,马夫悄悄潜进佛堂朝她扑来,她好不容易愤怒地踹开人就见丈夫和他心爱小表妹卿卿我我的走了进来。
曹宏广用嘲讽恶心的声音说:“贱人!这就是你的清修!”
池溪窈戏谑的目光历历在目,她娇弱无力的挂在曹宏广身上,嘲弄道:“姐姐这般可对得起表哥,妹妹知晓,姐姐是恼了表哥将你送入佛堂,但伯府出事,罪连三族,圣上仁德,并未追究出嫁女,姐姐该感恩表哥才是,怎能负气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你让表哥的脸面,让曹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本就愤怒的曹宏广越发愤怒,扬手就朝她打来,陆时今第一次截住了曹宏广打她的手。
曹宏广先是愣住,紧接着是怒不可遏的火砰砰炸开,池溪窈矫揉造作的捂住嘴,“姐姐,姐姐你……”
陆时今勾唇冷笑,一双眼紧盯着池溪窈,“你不就是想我死,想当曹宏广的正室?我本就一心求死,不需要你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脏了我的轮回路!”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姐姐想死想活都与我无关,无论我是妾是妻,我都爱重表哥,和表哥的情分不是……”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打断了池溪窈的喋喋不休。
就在刚刚,池溪窈辩解,曹宏广忍不住侧头安慰时,陆时今迅速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塞进了曹宏广手中。
那是新婚时曹宏广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唯一收到他送的一件礼物。
金簪入喉,疼痛袭来,鲜血涌出,金簪拔出,滚烫的鲜血喷溅了曹宏广和池溪窈一头一脸,她看见他们脸上所有得意嘲讽的神情戛然而止,看见了他们眼瞳中的震颤和惊惧……
陆时今笑了,笑得讥讽,笑得自嘲,无数次期待和乌有,到底,都化作了乌有。
她的眼角流出泪来。
没有害怕,只有解脱。
很早,她就想死了,那样的日子,活着还不如死去。但她不能去死,昨天听到伯府出事时,她就想,她终于可以死了,没有束缚的死去。
只没想到他们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身子变得很轻很轻,视线模糊,她结束了这滑稽又可悲的一生。
真庆幸,她最后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