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妍与进忠略一对视，便心下了然。

“是边塞送来的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心思再过粗放之人，也能感受到来自旁人的那份不同寻常的关怀。

更何况，璟妍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

她早就猜到，那凌夫人便是她曾经的生母。

子不言，母之过。

璟妍不能评价魏嬿婉的做法是否太过离经叛道，但她知道，她的生母现在过得很幸福快乐，这就够了。

进忠伸手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个赤金盘螭双鱼送福项圈。

“奴才不敢多言，夫人且看看这贺礼是否满意？”

“自然满意，替我收起来吧。待我腹中孩儿落地，我再亲自为他戴上。”

璟妍点头，忽而想到什么，一双如春水般清亮的眸子看向进忠。

“边塞苦寒。进忠，不如你替我去那边儿，看看'故人'是否安好吧？我……我想她了……”

进忠一怔，下意识点了点头。

直到坐上去往边塞的马车上，几经颠簸，从绿水青山走向了漫天黄沙，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他又可以见到当年之人了。

哪怕只有一眼，哪怕是借着旁人之由。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他终于也算是了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