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不住的急躁了起来,对待永琏也没了从前的耐心。
我忘了永琏还只是个年幼稚童。也忘了我们富察氏血脉里所蕴含的哮症隐疾。
我迫使着永琏几乎全年无休,长久的泡在撷芳殿里用功读书,练习骑射。连困了倦了也不许他喊累歇息片刻。
如此高强度的学业重压,加上旁人的算计,我的永琏终是在芦花时节,憾然早逝。
弘历将永琏立为了端慧太子,又告诉我他一直对永琏寄予厚望,早就在正大光明牌匾后放了立储诏书。
而额娘,则不断给我施压,让我赶紧再生下一个嫡子,延续富察氏的荣光。
重重打击与催促之下,我本就悲痛的心境雪上加霜。
不知不觉中,我的性子变得越发执拗起来。
一碗一碗的坐胎药和人参补品灌下去,我费尽心力,总算又生了一个嫡子。
永琮身子不好,我就让乳母喝了药,再通过奶水喂养永琮。
可没想到,我视若生命的永琮,竟然被太后给抢走了。
我怨怼愈深,联合璟瑟费尽心机才将永琮重新抢了回来。
永琮与我自小分离,母子情分本就不深。
我想要让永琮知礼懂孝,早日长成栋梁之才,成为未来的太子。所以,我不断的让乳母在他的耳边念书。
一味揠苗助长,反倒让永琮的身子骨越发柔弱了下去。
我不是没有发觉。只是我觉得,永璜、永璋和永璂都已渐渐长大,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我只能迫使永琮加倍用功,希望他能够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早日赶超过他那几个庶子哥哥们。
可惜老天不垂怜,南巡之时,我的永琮竟然落水不治,高烧身亡了。
直到那时,我才悔恨交加。但一切为时已晚。
临死之际,我担心如懿越俎代庖,也怕富察氏的荣光不再,难得强硬的向弘历提议,要立富察氏的女儿为继后。
但弘历没有答应。
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从他的眼神中,我能够猜到,他怕是早就属意如懿做这个继后了吧。
到最后,大清国母之位、太子之位还有富察氏的荣光,我什么都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