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清楚记得,梦里的她被心里的宋词辱骂没有担当。
说得最多,也就是萧家账目。
她心道,也不是纯粹为了江州的三进院子,而是萧家这份信任与重托。
许凌白劝解无效,忍冬与许淩俏双双叹气。
不多时,荷花就垂头丧气走进来,“少夫人说,书房里头略微有些凉意,差使奴来端个带盖的炭盆子。”
里头全是账目书册,可不能失了火。
许淩俏一听就急了,“这等子天气,你家少夫人难不成还要做事儿?”
荷花满面委屈,指着偏厦,“少夫人与表公子说得热闹,奴提醒少夫人几次,可少夫人充耳不闻。”
倒也不是不听,只是打发荷花出来取炭盆子。
忍冬求救式的看了眼秦庆东,后者折扇一开,摇晃起来,“我说了更不管用,一会子表姑娘去哭诉几句,只怕观舟还听一耳朵。”
许淩俏满面忧色,“就怪我家大哥!若不是来观舟跟前,观舟也想不起来账目——”
蝶舞搀扶许淩俏坐下,软声安抚,“表姑娘,少夫人那等子心思,您也定当能猜到,昨儿就同忍冬姐姐说来,说要赶紧好起来盘账……”
可从不曾忘记。
许淩俏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带着忍冬与蝶衣蝶舞,打算“以多欺少”,把宋观舟从账目之中拯救出来。
约莫半炷香后,许淩俏落败而归。
秦庆东在堂屋里头瞧得真切,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待许淩俏进门,他就幸灾乐祸问道,“表姑娘碰壁了吧?”
许淩俏轻哼一声,“不如二公子去劝一嘴,没准儿观舟能进去。”她入门,倒是喊动了二人,可观舟瞧着她来,立时起身靠在她肩头,娇嗔哀求,“好姐姐,我与表哥说一会儿就进来。”
“会累着的……”
她要硬着心肠,带着宋观舟回屋。
偏宋观舟靠着她,像没了骨头的小白蛇一样,满脸无辜,“好姐姐,容我一会子,不然忘了之后,就要废颇多的功夫重新来做,那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