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寿宴后,少夫人提过几次琵琶郎,阿鲁如何不知?掌柜不管,差使厨上麻利些,不多时就用小食盒装好,送到阿鲁手上。
阿鲁蹙眉,“掌柜的,热水不来,却上了这什么饼的——”
“马上马上。”
掌柜心道,不是怕你不接吗?
阿鲁出了茶楼子,与提着几包点心的荷花碰到一处儿,一起回到马车跟前,全部递了进去。
想了片刻,阿鲁还是站在车外低声禀道,“少夫人,那芝麻绿豆素饼是茶楼一位公子赠与的。”
宋观舟的酒劲正是上头时,满面桃红,樱唇不点而朱,眼波横流。
听得这话,软软问道,“是谁啊?”
阿鲁顿了一下,才应了句,“少夫人,是琵琶郎呢。”忍冬刚倒出来的热茶,正放在小几上凉着,听得这三字,不由自主看向宋观舟。
宋观舟挣扎起身,“宋幼安啊?他可在边上?引过来与我见见。”
祖宗!
这可是官邸跟前,来来往往都是些京城要员,你同那样的人见个什么?
可少夫人醉了……
阿鲁看了左右,赶紧回话,“少夫人,宋公子已蹬车离去,只是看到小的去要热水,他故点来的素饼。”
“如此啊,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他了。”
此子嘴儿甜,见着她就喊姐姐,她看到漂亮的人儿,心情也好,这会儿听得阿鲁说了,有些遗憾,故而吵着要吃绿豆饼子。
荷花小心翼翼拿出来,还冒着热气。
用银签子戳了一块,欲要喂给宋观舟,宋观舟吃吃一笑,“我自己来,哪里就到手脚不能动的地步?”
她纤手葱指颤巍巍送到口中,吃了一口,品了片刻,眉头舒展,“真的好吃。”
今儿真是开心。
裴彻大老远回到京城,与她见了面。
宋幼安只不过看到阿鲁,就认出自己在这附近,用心送了素饼来。
裴岸刚上马车,怀里就迎来香喷喷的娘子,她仰头娇嗔不已,“四郎,我来接你回家。”
外头是风是雨,裴岸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