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鲜少说这么多话,他本就长得斯文儒雅,这番话又甚是至诚。
许凌白长叹道,“从前就听说公府四公子芝兰玉树,品质清朗,而今得以相见,也是某的福分。”
“表兄谬赞了。”
他打横连着毯子抱起宋观舟,宋观舟稳稳当当落入他怀中,微微睁眼,同许凌白告辞,“表兄,你如今较小时候好看许多,只是有些瘦了,明儿我让厨上给你做些好吃的,补一补,不然科考几日里,你怕是熬不住。”
说完,打了个哈欠,靠着裴岸就睡了过去。
好似发梦说话,许凌白被念叨得有些手足无措,裴岸浅笑,“恐怕表兄也想不到观舟如今性子,往后日子长着,自是能习惯的。”许凌白亲自送到荣福苑门外,目送裴岸夫妻消失在夜色里,怔了片刻,才转身回屋。
这一夜,许凌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入京时,专门打听过公府之事,原以为身居后宅的表妹怕是无人知晓,哪里晓得只问了个镇国公府,旁人就竹筒倒豆子,把宋观舟的“壮举”一一列举出来,他听完,差些昏厥过去。
如此出格,只怕在公府里也不得宠爱。
再加上有公府大少夫人齐悦娘跟前丫鬟躲躲闪闪几句话,更是让许凌白心头担忧不已。
丫鬟们说,听说四公子与少夫人时常拌嘴,不过年轻夫妻,床头吵了床尾和。
富贵人家,规矩比天大。
所以,在许凌白得来的消息中,表妹宋观舟是不得裴岸喜爱,尤其是过门两年多,也不曾有过身孕……,这次妹妹出事儿,公府派了临溪护卫与他蹲守在花街柳巷,时不时的,他也问上几句,临溪只挠头道,“少夫人很厉害的!”
再问,那年轻人也说不出来。
怎么个厉害?
今儿一见……,许凌白似乎有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