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观舟对坐的七八岁少年,此刻举着杯盏,与宋观舟遥遥碰杯,“四婶说话好生有趣。”一旁的几个童子纷纷点头,“四婶,你真聪明。”
竟然知晓那么多的东西。
桓哥儿一双小手撑着下巴,“四婶,我们这里桃花开,竟有地儿早已是秋日,结了果实吗?”
宋观舟认真说道,“自然,四季更迭,但并非全是一个时令,如今我们这儿是春三月,有些地儿却是炎炎夏日,更有地方下着鹅毛大雪。”
这是颠覆性的言论。
裴岸上了亭台就听到这话,“观舟,莫要浑说,哄骗孩子。”
今儿一闹,宋观舟对裴岸更是心冷,他从头到尾不曾维护过自己半分,哪里是讲什么夫妻之情。
听到裴岸说来,她面上清冷不耐,“四郎,天下之大,你又知道多少?”
这再怎么穿书,地球是圆的,太阳系和银河系的存在,客观事实都不可能改变。想到作者杜撰的架空年代,无非就是华夏古代,自然不知未来普及到少年儿童的天文常识。
裴岸知她心头不适,径直走到跟前,抱起桓哥儿挨着她落座。
“世间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大隆如此,只是各地有些许差异,毕竟地广,可断然没有什么颠倒的季节。”
宋观舟垂下眼睑,“你不知,不能说明不存在。”
看她意兴阑珊,言语少了灵动,只得换了话题,“如何不去跟其他太太夫人们一处儿坐?”
“众人皆醉我独醒,曲高和寡,我与这几位小郎君、小娘子一处和乐,懒得附庸风雅。”一句话让裴岸闪了心神,他知道宋观舟今日里得了众人不喜,只得劝解,“我原想着你与溪回、拂云做个好友,他二人聪慧不羁,谁料——”
宋观舟抬手,止住裴岸。
“四郎,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莫要强加,你敬他们是挚友,他们却嫌你娶了我,幸而我宋观舟非寻常闺阁女子,不然听来这些话,也得像芳姨娘一样,以死明志。”
这话,说得很重。
裴岸知她误会,“观舟——,那是往日你言行过失,如今改好了,他们尚且不知,多来往几次,他们也如我一样,对你大为改观。”
宋观舟翻了个白眼,“裴岸,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