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山平日里恶行累累，孽债缠身，背负的因果深重。譬如他曾加害过的无辜之人，他们的亲眷可能痛彻心扉，愤懑至极却又无法复仇，于是在愤怒和仇恨的驱使之下，发愿以己之命换取仇敌的性命。这样的话语并非空洞的诅咒，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间私语，天闻如雷，因果报应，毫厘不爽。当人们心中的愤怒、悲痛达到极致，便会形成因果线，触动天意，冥冥之中牵连到金成山身上，使之与其他诸多受害者之间产生奇异的因果联系，如同雇佣杀手般，有人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购买金成山的脑袋。

所以在杨林施展出借命术，终结金成山生命的那一刻，因果之力爆发，那些雇主们的寿命纷纷汇聚到他身上，犹如完成任务领取赏金一般。

而那些雇主因此缩短寿命的事情，就不是杨林所能干预得了的。一桩交易一旦达成，纵使心有不甘，天地为证，绝不可能再有反悔的道理。

然而，并非所有人斩杀金成山之后都能得到他背负的因果反馈，关键在于是否拥有触发这一过程的资格——也就是系统赋予的任务权限。

没有系统的存在，即使杨林杀掉了金成山，也无法获得那些寿命。最多只能算是替天行道，做了一件正义之举。

明白了这一点，杨林对体内蕴藏的系统愈发好奇。最初他认为系统只是一个帮助他在殡葬行业中取得成功的工具，但现在看来，系统所赋予的功能远不止于此，如观阴、借命、阴烛、冥眼……种种奇技令人匪夷所思，甚至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渐渐远离人性。

首次亲手剥夺金成山生命的那一刹那，杨林并未感到丝毫异样，就像在路边无意间踩死一只蚂蚁，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对此，他既困惑又警觉。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议吧。”杨林心中想着。

“只是施展强行借命术时，身上为什么会冒出一团黑气，弄得我像个邪恶的老巫婆似的。”杨林略带调侃地想着。

他至今仍忘不了当时人们的目光，他们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注视着一位仙人，甚至差一点就要跪下来焚香礼拜。这种表现与他一贯追求低调内敛的气质实在大相径庭，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一番。

他又回想起当前的任务进度，第二阶段的任务需要他完成一次续命和一次强行借命。续命任务已经通过杜文明得以实现，而强行借命的任务，在击败金成山之后，已经标记为完成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