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第二天早上是被饿醒的,迷茫地睁开眼,透过垂下来的床帏看向外边,皆是一片浅浅的雾白色。
刚刚弄出了一点点动静,一直候在不远处的春礼就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大少爷,您可是醒了?”
宋沛年刚用鼻腔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嗯’字,春礼就接上了话,“那主子可要用点儿早膳?今儿个有莲子粥,还是公主一大早就吩咐厨房给公子您准备的呢。”
说起莲子粥还有缘由的,原主小时候与长公主亲近,可原主又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每次原主惹长公主生气了或是犯错了,两人就会置气。
有次不知道是为了个啥事儿,母子两闹得很僵,后面还是长公主将原主叫过去用早膳,原主看到长公主神伤的样子才开始大哭表示自个儿做错了事。
当日正好用的是莲子粥。
后来,一来二去,只要原主犯错有莲子粥了,原主就知晓这是长公主给他台阶下了,让他快去认错,这事儿就算过了。
宋沛年不得不感叹,原主有一点真的很幸运。
东安侯和长公主是真的很疼爱他,哪怕看透了原主的本质,知道他废材不成事爱惹祸,依旧很爱他,仅仅因为他是他们的孩子,也不需要其余的任何聪明懂事成材等等作为附加条件而去当做爱的基点。
不过宋沛年还是‘哼’了一声,“我不要,我就要吃白粥,还要一笼水晶虾饺,再要一个新鲜的小菜。”
春礼得令,立马就下去安排。
长公主那边也得到宋沛年要用早膳的消息,眼眸微微一闪,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大少爷没有用莲子粥?”
下面的嬷嬷小心回道,“大少爷没有用莲子粥,让春礼给他叫的是白粥。”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盏,侧头看向也在喝茶的东安侯,东安侯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哼了一声,“那臭小子还在置气呢。”
只是不知为何,知晓他还在置气,自个儿心里还松了一大口气。
长公主挥退了屋里的下人,有些迟疑对东安侯说道,“是不是忱川真的不是年儿推下去的?”
东安侯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苍蝇,脑海思绪转了几圈,最后只剩一句,“忱川那孩子你我又不是不知晓,难道他还会诬陷他长兄?”
那日宋忱川一被救起来,立马指着宋沛年大道,是长兄,长兄他推我下的池子。
事后,等忱川安了神之后,东安侯又再次询问,宋忱川还是道是长兄将他推下去的,只是不知为何长兄又下去救他。
长公主轻揉着着有些刺痛的太阳穴,眼里皆是茫然,“要不再查查呢,说不准有什么误会呢。”
东安侯没有说他已经查了四五遍了,事发当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在场,事情也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晓,现在他们兄弟二人各执一词。
不想再让妻子忧心多想,开始附和着妻子当中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
两人正说着小话,外面的侍从突然进来传话了,说是张公公来了,皇上让大少爷进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