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段庚冲出山坳来到平坦之地的时候,已是灰头土脸,头顶的发冠被击落,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身上,周身散发出濒临死亡的凶狠气息。
身后还有几个和他一样境况的幸存者,握着武器警惕的看着旁边的一切。
像是刚从斗兽场上侥幸活下来的野兽,充满着杀气,却又满眼的恐惧。
一个眼神冷厉的年轻人骑着马气定神闲的在不远处等着他。
“段庚,段将军,我已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段庚一拉缰绳,马儿不再往前,只在原地踱步。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净却又满脸倨傲的年轻人:“你是谁?”
他干净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武将,倒像是个白面书生。
“萧山肃。”顿了顿又说:“告诉你我的名字,好让你记得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
段庚冷笑:“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赢了又算什么本事?”
萧山肃淡定的说:“我不需要跟你讲什么君子,谈什么磊落,你们侵占我们的城池,践踏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百姓,只要能将你们赶出去,什么手段都用得。”
段庚抽抽嘴角:“少废话,有种就跟我一对一单挑,你要能打赢了我才算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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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肃哈哈一笑:“我不需要向一个将死之人证明我的本事。”
说完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目光冰冷。
他将手举起之后朝前一挥:“放箭......”
嗖嗖嗖......
万箭齐发,段庚和他身后那数名从山谷中浴血逃出来的精锐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变成了刺猬。
段庚到死都还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萧山肃。
他还想着逃出来后少说也得杀几个人陪葬呢?可对方根本也不给他机会。
萧山肃派了一队人马去清理山谷里的幸存者,又命人将段庚的尸体拖了回去。
正当他骑着马来到了营帐外,赤青扑哧落在了帐篷顶上。
守卫发现南昭军在开始撤退,大队大队的人马举着旗子向南迁移。
萧山肃命人带队朝他们逼近,对方见中土士兵如洪水般从各个山谷山坳中涌了出来,加快了撤退的脚步。
是南昭王下的撤退命令,南昭王被俘,而大家也都知道大将军段庚有去无回,再也没有了斗志。
本来在家过着惬意的小日子,非要被拉来打仗,接到命令后这群人夹着尾巴逃命倒是很快。
柳重山驾着那辆华丽的马车,在宽敞的官道上哒哒哒的前行着。
一路上都是丢盔弃甲的南昭军。
花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剑挑开了车窗的帷幔后又将剑尖对准了南昭王。
南昭王都没反应过来,他是如何这么迅速的完成这一个动作的。
“看看外面,看看你的人。”花灼说。
南昭王战战兢兢的瞄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颈间的剑,此时花灼已经给他预留好了一个转头的距离。
他把头转出去看向了窗外。
那些撤退的士兵各个眉开眼笑,好像是刚从学堂散学的孩童。
花灼扯了扯唇角:“没有人愿意打仗,士兵家中也有妻儿父母。”
南昭王只看了一眼,便认命的将脸侧了回来,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
顺州的收复很是顺利。
皇帝在收到捷报之后立即召集大臣商议处置南昭王事宜。
最终确定了一个巨大的赔偿数额,以及将南昭太子送往京城为质。
由于南昭作为战争的发起国,也是战败国,南昭王丝毫没有商谈的余地,只得乖乖履行赔偿职责。
而刚刚被使臣说得蠢蠢欲动的西疆王也在南昭战败后龟缩了,再不敢探出头来。
将段庚歼灭于宜州山谷之中的萧山肃轰动了京城。
而那个和柳副使一起深入敌营,将南昭王擒获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