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子的问题,长孙无忌会否趁机害了太子的性命……这还需要想吗?
那肯定会啊!
李治与李承乾目光对视,坚定道:“兄长放心,弟弟非是心狠手辣之辈,之所以与你争夺储位,是因为小弟觉得以兄长之性情,实在不适合做皇帝,而小弟可以比兄长做得更好。但是无论如何,你我皆是手足兄弟,不管是谁都不能离间你我兄弟之情分,谁若是想让小弟坐下那等禽兽不如之事,绝无可能!”
他是这么说的,也的确就是想的。
这储君之位原本就是太子的,自己只是觉得太子并不适合做一国之君,既然如此何必自己来呢?总归不能让父皇打下来的江山基业最终日落西山、日暮穷途。
可若是以残害手足之性命来达到这个目的,那他绝不为之。
李承乾苦笑摇头,轻叹道:“为兄相信你的话,咱们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岂能做出这等事?但是稚奴你固然聪慧,却从未涉足朝堂,想法未免天真了一些。有些时候,当你被逼到一个境地,所做的选择很难出自你的本心,你会被身边的人裹挟着走上一条你根本不敢去想象的道路。”
顿了一顿,他说出一句几乎大逆不道的话语:“你以为当年父皇就当真想要在玄武门下殊死一搏、逆而篡取么?事实是,无论父皇怎么想,在那个情况下,他都只能挺身而出,浴血奋战,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吾等兄弟子嗣,也是为了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天策府将士。”
李治默然。
他明白这个道理,当年就算父皇不愿意发动玄武门政变,他麾下的谋士武将们也定然会将他推动着走上那条路。 霸天龙帝
因为就算父皇愿意一死以全手足之情义,那些谋士武将也不肯。
你李二与李建成、李元吉是兄弟,不欲杀伐,可我们不能跟着您一起死啊!
李承乾叹了口气,起身,道:“为兄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
言罢,迈步出了正堂,离开了晋王府。
只留下李治一个人坐在堂中,面色阴晴不定,心中思虑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