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互相克制

长剑无言 汤献伟 1037 字 2个月前

第四百六十七章互相克制

汤予眉头紧锁,说道:“看来你我的这场比试不仅要分胜负,还要决生死!也罢……既然如此,傅教主请出招吧!”

二人相距三丈,四目相对,谁也不再多言,空气又骤然紧张起来。突然傅灭一声暴喝,喝声中双方同时扑起。汤予长剑出手,剑光如练,急刺傅灭胸口的璇玑穴,小腹的归藏穴,胁下的愈气穴,这一招三刺又狠又快,厉害无比。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宛如繁弦急奏,傅灭的短棒化做一道银虹当胸疾挥过去,力道大的吓人,登时化解了汤予的一招三刺。

两人在半空中几乎是肩擦着肩的交叉穿过,方一落地傅灭率先抢攻,短棒横抡,砸向对手胸膛。汤予身随剑走,剑随臂扬,剑式疾如掣电,不架敌招,反截敌腕。傅灭忙甩臂膀,避开胜邪剑。他霍然旋身,棒招倏变,横空劈出,既护门户,兼而避招进招,确是攻守兼备的高明应法。哪知汤予的剑术端的虚实莫测,手腕一翻,长剑挑起,已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傅灭腾身一跃,倒掠出去,饶是他应变得快,“嗤”的一声响过,衣袖给汤予的剑锋割去了一角。

傅灭输了一招,微微吃了一惊。此次是他跟汤予的二番交手,与上一次相比,汤予简直判若两人。二人曾在少林寺中有过一战,那时汤予的剑法尽管精妙,却还有招可循。但现在汤予的剑法看似漫不经心,不过是些最简单的刺、格、撩、砍,可每一剑俱是击向对手的破绽之处,出其不意,攻敌必防,竟似到了无招胜有招,随心所欲的地步。更让傅灭想不到的是,汤予的内力也变得浑厚至极,每当双方兵器相交,自己的虎口都被震得隐隐作痛。他不知道的是二人自少林寺一别,汤予屡有奇遇,先是被白马寺的释道大师打通仁督二脉,后在绝谷中服下千年蛇丹,只是他身怀数股内力,一时难以合而为一,否则以他此刻内力之强,天下无人能够比肩。

傅灭愈加恼怒,短棒耍得凌厉霸道,有如狂风骤起,暴雨卷来。汤予蛊毒既除,心中并无牵挂,剑走轻灵,沉着应付,两人各以上乘武功搏斗,辗转攻拒,杀得个难解难分。

转眼间斗了三十来招。傅灭只觉气血翻涌,体内翻江倒海一般。方才他中了崔武子一记“三才指力”,其实受了极重的内伤。尽管汤予先杀死鬼面修罗厉胜天,后又胜了玄武太一,这两场比试傅灭瞧得清楚,知道汤予武功大进,可他并未真的把汤予放在眼里,料想无须费太大的气力就能轻松取胜。怎知同汤予交手后,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傅灭明白拖的越久越是不利,出招时已使出全力,誓要一击制胜。忽的他将玄极金人高举过头猛地拍下,棒上的劲风简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汤予对傅灭心存顾忌,可眼下他越斗越有信心,虽见短棒威势惊人却丝毫不惧,剑招后发先至,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已指到了傅灭的脉门。傅灭没想到汤予的剑如此之快,欲要收招早来不及,胜邪剑正刺在他手腕上。尽管胜邪剑没有剑尖,依然让傅灭鲜血淋漓。

傅灭五指一松,玄极金人掉在地上。但电光火石之间他不顾受伤,欺身而进,左掌猛的朝汤予胸口劈下。汤予脸色大变,急忙侧身闪避,终是慢了一点,肩头重重吃了一掌。

掌风剑影之中,双方倏地分开,汤予连退了四五步才堪堪站稳。傅灭的手腕险些被刺穿,血流如注。而汤予的左肩印着一记手印,傅灭的掌力是何等威力,即使一块巨石也受不住他一击。好在汤予每日勤修玄奘大师所着的佛家无上神通内功心法,而这心法正是傅灭五绝魔功的克星。可即便如此,汤予仍觉得钻心般的剧痛,整个肩头霎时肿的像一座小山,左臂再难使上一丝力气。

性命俄顷的霎那,战局来回变换,在间不容发之际,二人又立即纵开,才不至同归于尽。台下群雄瞧得心惊胆战,有些人张大了嘴巴都忘了闭上,还有些人暗自猜测,傅灭的手掌含有剧毒,看来汤予必死无疑!

原以为汤予马上就会毒发身亡,即使不死也应该同崔武子一样运功逼毒,可见汤予似乎并无中毒的迹象,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他们哪里知道,汤予肩头挨了一掌,伤得着实不轻,但他曾经在名剑山庄被王者令暗算,中了红叶毒龙的剧毒,幸得药仙孙思邈费尽心力医治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然而他竟因祸得福,成了百毒不侵之体,否则那日在天下第一赌局和王远浔对赌时,汤予焉有命在?

武林大会共邀当世十六位绝顶高手参加,这十六人专攻不同,各有所长。若说汤予和傅灭一定强过余下的十四人也不尽然,须知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武功亦是如此。比如拿崔武子、汤予、傅灭三人举例,傅灭的武功路数正好克制崔武子,可傅灭的五绝魔功和毒掌却对汤予作用甚微,而要是让汤予同崔武子来一场较量,崔武子的铁布衫又恰巧克制汤予的剑术。即便汤予剑术精妙绝伦,就算他知道崔武子的罩门所在,仍是难以取胜。

傅灭双眼通红,好像要喷出火来。他伸手连点右臂上几处穴道,止住手腕处的流血,然而要再拾起地上的玄极金人已是不能。他陡地喝道:“好!今日我就不用兵器领教领教你的绝世剑法!”傅灭说罢脚尖一踢,玄极金人猛的飞起朝汤予袭来。接着他纵身猛扑击出一掌,这一掌带着强烈的劲风,仿佛能撕裂空气,使人不寒而栗。

汤予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只小舟来,身上的衣袍被傅灭的掌风吹得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