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她甩了一下头,凝望高寒说道:“事到如今,死活我都跟着你!”语气不容置疑的坚定。
高寒的心动了一下,不单单是感动,同时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戚袭上心头。他抿紧嘴唇看着满脸泪痕的敖日朗筝,他知道,事成之后自己是不可能抛下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流浪的。具体怎么安排只能视情况而定,总之不可能弃之不顾。如果事败,自己更不能任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逃亡。
由此,高寒再次不由自主地深看敖日朗筝几眼,这个美丽的女人竟然和自己同病相怜到这种地步,还有啥可说的,一股无法言说的亲近之感油然而生,他伸手拉住了敖日朗筝的手……
敖日朗筝使劲儿和他双手相握,紧紧的相握,托付终身的相握……
看着两人悲悲戚戚的样子,牤蛋想调节一下气氛,咧嘴呵呵笑了两声,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一口气喝干之后憨憨地说:“唉!难受啥?这不挺好吗?到国外你俩给我生几个大侄子,小日子一过,多牛掰啊!”说完又咧着嘴呵呵地笑开了……
高寒紧握敖日朗筝的手,闭眼靠在椅子上,平复着杂乱的心绪……
敖日朗筝轻轻摩挲着高寒的手掌,悲戚被甜蜜的向往冲淡了,她甚至庆幸自己的遭遇,真的庆幸……
过了一会儿,高寒睁开眼睛,松开敖日朗筝的手,让已经开始继续吃喝的牤蛋把包拿过来。
牤蛋把包递过去,高寒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夹包,拉开拉链,掏出三部小手机和三个小腕套,递给牤蛋和敖日朗筝每人一个手机,一个腕套,另一个手机和腕套留给自己。
而后,他抠开小手机的后盖,指着后盖内侧贴着的白色胶条说:“这个手机贴身藏好,胶条上有咱们各自的号码,一旦走散,就按上面的号码互相联系。但是记住,如果被警方控制,肯定会被胁迫钓同案犯的。如果是那样,开头一定要说‘是我’两个字。如果没被警方控制,就说我是牤蛋,或者我是敖日朗筝,明白吗?一定要区分‘是我’和‘我是’两个词,千万记住!”
说完,高寒扣上小手机的后盖,把它掖在了小腕套里,戴在手腕上。
牤蛋和敖日朗筝也把小手机后盖打开,看了看小胶条上的号码,为了防止遗忘,都没把胶条揭掉。之后两人也学着高寒的样子,把小手机掖在小腕套里,戴在手腕上。
接着,高寒看了一眼手表,拿出两张银行卡,略显失望地冲敖日朗筝说:“这两张卡里每张都有一百多万块钱,本来我想汇回哈尔滨还饥荒的,但赶上运作这事儿就没动,怕随时有用钱的地方应个急啥的。现在想汇回去也来不及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来过浩旗城,怕警方追踪到信号,我俩常用的手机都没开,就更不能留下在这里转账的记录了。你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钱取出来,都换成美金或港币,咱们仨都要随身携带一定数量的现金,关键时刻好应急。”
敖日朗筝刚要说话,牤蛋抢着说:“老大,我这还剩几捆现金呢,都拿去换港币吧!港币面值大,不占地方。”说着从大包里翻出四捆百元大钞放桌上。
高寒刚摆了一下手,意思是用不着。这时敖日朗筝说道:“不用,车上有三百多万现金,一会儿我去换成港币或美金,咱仨分别带在身上就够了。只要你俩保证没留下一丁点来过这里的痕迹,在没有一起落到警方手里的情况下,就可以一口咬定你俩根本就没在浩旗城出现过。这两张银行卡在境内境外都能正常使用,你俩分别揣着吧。万一我出事了,顶多就是我伙同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干了这件事。只要你俩联系不上我,那么,我肯定是出事了,你俩就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好一切,对吗?”说完坚定地看着高寒。
高寒沉思了一会儿,蹙眉说道:“一旦案发,警方会根据监控录像还有目击者的描述确定嫌疑人。如果抓到你,肯定会调查你的社会关系。再说,我俩前些日子还来过浩旗城,咱们之间又有频繁的通话记录,我俩必然会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想脱离嫌疑是不可能的。现在别的不用多想,更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警方不是吃素的,只有弄出来东西马上离境才安全。”
牤蛋接过话:“老大,既然这样,咱们还弄得这么严密干啥?又化妆又偷偷潜到这儿来,直接坐飞机来,干完一走就完了呗?”
高寒瞪了他一眼,训斥道:“这就是你一辈子干不了大事儿的原因!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咱们动手了却干不成呢?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不留痕迹。”说到这儿,他精光四射地看着两人。
敖日朗筝崇拜地看着高寒,眼神相当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