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尘羲眼见得王得禄在自己的面前,被一个小校尉砍下了首级。
胡尘羲大惊!大怒!
胡尘羲厉声喝道:“总督大人!这是为何!”
李传缙看了他一眼,“为何?王得禄藐视上官,推诿责任。胡大人莫非以为本总督不应该治他的罪嘛?”
胡尘羲气急,“便是王大人有罪,总督大人也应该上报朝廷,由朝廷来治他的罪!
王大人身为朝廷五品命官,由不得你自作主张!你擅自将他斩首于律法不合!”
李传缙笑笑,“胡大人,你这是在教本总督做事?”
胡尘羲大叫:“李总督,你刚一上任,便拿我长沙府官员作伐,我要上奏朝廷,弹劾你骄横跋扈!藐视朝廷律法。今日之事,我长沙府官员,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李传缙沉下了脸色,说道:“拿下!”
李传缙的话音刚落,长沙知府同知陈智敏等人就快步上前,把胡尘羲给挡在了身后。
陈智敏冲着李传缙拱拱手,说道:“总督大人息怒!胡大人并没有冒犯总督大人的意思。
只是您一没有宣布王得禄王大人的罪名,二没有经过提刑司,就擅自斩杀了我们长沙府的通判,胡大人爱护下属官员心切。还请总督大人见谅!”
长沙府的官员们这些年,在胡尘羲的带领下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早就形成了以胡尘羲为首的利益集团。
李传缙杀了王得禄又要抓胡尘羲,他们哪里能够答应。真要是让李传缙把胡尘羲给抓了,他们就得被连窝端了。
陈智敏他们在前面和李传缙纠缠,胡尘羲已经退到了他带来的衙役们中间。
这些衙役有不少都是以前跟随胡尘羲,投降过张献忠的。
他们也跟着张献忠的兵马去攻打过别的地方。他们见过血,胆量还是有的。
这些衙役们抽出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刀、棍和铁尺,把胡尘羲围在了中间。
胡尘羲退到了自己人的中间,心里面有了底气。
胡尘羲大声说道:“李传缙!你为官不正、残暴不仁、凌虐下属,老子不服!”
李传缙说:“那又如何?胡尘羲!你敢造反嘛!”
“哼!”
胡尘羲使劲“哼”了一下,“李传缙,你肆意妄为!压榨下属官员,便是杀了你,也算不得造反!”
一个地区全体官员的群体行为,即使是朝廷知道了,也不会轻易下杀手。待得朝廷派人来调查清楚了,那也是三两年之后的事情了。
说不定朝廷为了安抚地方,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也未必没有可能。
即使是朝廷要惩办长沙府的官员,那又能如何?湖南可不是别的地方,这里穷山僻壤,民风彪悍,土匪多的是,他胡尘羲要拉一支队伍,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胡尘羲和他的那些同伙的集体智慧。不得不说,跟着张献忠混了一场,这些人真的没有白混,胆子大了!
这里叽叽喳喳的唇枪舌剑,挺热闹的。
胡尘羲的三弟胡尘栋已经趁着混乱,带了两个护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