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一听又是一揖,嘴里道:“本该我孝敬您才是,没想到修了这样好的造化,真是沾您的光了,先谢为敬。”
“一坛酒罢了,不值什么。”客套话都说完了,就该说正事了,汪正道:“听说昨晚上,老祖宗将身边的曲姑娘发落到了净安堂?”
宝山低头道是。
汪正收了笑脸,又问道:“昨儿晚上除了曲姑娘,净安堂可还有其他人去?”
宝山心道这么问不是为难人吗?直接问一句皇上是否去过净安堂能死?他可没这么大胆子将皇上供出来。
偷偷咽了口唾沫,哈腰道:“净安堂除了几个当差的碎催偶尔进出走动,一般人大白天都不会往净安堂去,何况是晚上。”
汪正笑了笑,一双眼眸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你也知道一般人不会去,那不一般的人呢?”
宝山抬头,尽量让自己的脸上和声音保持镇定,“昨晚曲姑娘是我亲自迎她进的净安堂大门,带着她熟悉了一下地方,就回屋歇着了,直到天亮。”
汪正脸上的笑意敛去,眼睛如刃般落在宝山身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很久。
宝山知道这个时候最考验人的定力,他垂下眼帘,老神在在的模样。
汪正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语罢只一个眼神,旁边四个太监朝宝山围拢过来。
汪正冷哼,“这世上之人,总有那么些不知死活的,非要见了棺材才肯落泪。”
宝山极力遏制自己的慌乱,“汪总管这是要动用私刑了?”
汪正闻言一愣,随即一道尖锐的笑声在整个房内回荡,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