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清秋转过头,用不太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母亲。
她没见过许平辞喝醉,也没怎么观察过喝醉过的人,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酒品好。
不过他记得师兄酒品挺好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就没管。
许秋也踉踉跄跄站起来,重重点头,差点一跟头拽到饭桌上,还好许平辞一把拉住。
面对酒友,许平辞再没有之前那股因为许秋身份或多或少的紧张,嘲笑道:“许老弟你这酒量也不行啊?”
本来是女婿与岳父的关系,两杯过后就变成兄弟相称了。
许秋猛的站直,脸色严肃的摆手,“今天,状态不好。”
那么一个云雾缭绕、水榭环绕的包间,自然不可能只有饭局一个亭台,许平辞和许秋相互搀扶着走了一小段台阶后,在不远处的一座傍水楼台坐下。
许平辞手中还握着半壶修世峰仙酿,慢悠悠道:“玄明啊。”
许秋靠在亭柱上,听到四周潺潺水声意识恢复不少,抬头看向岳丈,“嗯?”
“多谢了。”
许平辞语气平缓,脸上不显醉态,对许秋笑道。
许秋吐出口气,感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投去疑惑的眼神。
许平辞看向饭局那边,在母亲身边得意着的许清秋,一吐为快,“这么些年来,清秋一直由于先天的白化在平阳县并不开心。”
提起小师妹,许秋眼中恢复些许清明,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眼神温柔的岳丈。
小主,
此刻说是一位父亲更合适。
许平辞目光从女儿身上挪开,眼角晶莹道:“小清秋在平阳待了十几年,很少露出这么开怀的笑容,可是来到天行宗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许清秋绷着嘴角,一言不发,主要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默默听着岳丈酒后吐真言。
“这几年来,小清秋传回家里的家书都是兴致勃勃的,十句里有八句都离不开你这个‘无所不能’的师兄。”
想起白发小姑娘独自面对父母时那股因为自己傲然的样子,许秋就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也不是无所不能···”
“不,”许平辞摇头,将酒壶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女婿,或者说许剑仙,你对于我们家清秋,对于平阳许府来说,就是无所不能的。”
“······”许秋舔了舔唇,有点像喝酒。
许平辞脑袋靠在柱子上,看起来漫不经心道:“这五年来,清秋才算是活过来了,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让她一人前往青云宗的入门考核。”
许清秋是在前往青云宗入门考核的路上被道天天尊发现,带回仙剑峰的。
那一天许秋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披着麻衣、戴着伪装阵法相貌平平的小姑娘敲响了仙剑峰山门。
也敲响了她封闭十多年的内心。
许平辞抹了把鼻子,有些哽咽道:“在之前十几年,虽然清秋并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外界那些对她‘白毛煞’的流言远比剑气更伤人。”
许秋内心沉重,默然不语。
“我们为人父母的,当然见不得女子整天郁郁寡欢、闭门不出,可有没有丝毫办法,还要清秋遇到了你,许剑仙。”
“叫我玄明就可以了。”许秋干巴巴道。
“不,”许平辞吸了口气,语气坚决,“在情爱一事上,你是我女子的道侣,我可以叫你一声女婿或者玄明。”
他冲许秋举起酒壶,热泪盈眶喜极而泣,“但让清秋彻底放下内心芥蒂一事,我应当叫你一声‘许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