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蚁人和蚁人之间交流的具体内容并不多,且意思都很简单就好像是0和1的二进制运算法则。只不过我会把那些传到我意识海里的信息二次加工成我习惯的人类语言,所以才让人感觉有比较丰富的语言表达。
而我这次朝鸟形态蚁人输出的话,可以说是往对方那简单的脑子输入了大量垃圾信息。
鸟形态蚁人显然被这一大串信息弄得CPU加载有些缓慢,老半天才处理掉所有没用的信息,提炼出核心意思。
[你!对女王如此不敬!!我要杀了你!!]
朝我意识海里涌过来的是大量愤怒情绪,愤怒程度比之前那只化成尸水的狼形态蚁人还夸张。
愤怒点好啊,愤怒中的人类尚且都会失去理智,更何况是这智慧不怎么多的蚁人呢?
它愤怒的结果就是将自己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攻击愈发没有章法。
我借着树木的遮蔽七拐八拐地进入一片空地。
鸟形态蚁人在空地上显然有优势,它当即张开翅膀,没有立刻攻击,而是蓄力,似乎企图一次性射出足够多的羽毛箭雨,将我彻底捅穿,就地正法。
三。
它蓄完力准备朝飞向半空中的我发射全部羽箭。
二。
我射出蜘蛛丝在空中织了张密不透气的网。
一。
无数羽箭如子弹般朝我射来。
没有翅膀、没有树木作为临时歇脚点的我在空中根本没办法靠蜘蛛丝改变方向。
如果那些羽箭射中我,我必死无疑。
但我说过了,人类可是最狡猾、最擅长制造陷阱的生物!
几乎是那羽箭离我只有两尺之远时,我身后不远处那颗会呼吸的苍天巨树终于经过吸气的步骤,它——
准备呼气了!!
随着树干的收缩,一大股宛如小风暴的飓风涌出,奔向四周,硬生生让那些羽箭改变了方向。
羽箭的这头是我,另一头自然是鸟形态蚁人。
在风暴中,它的飞行能力反而成了劣势。翅膀被飓风挤压折断了一半摇摇欲坠,原本射想我的羽箭在风的作用下反而全部没入了它的身体。
我自然也被风吹了出去,但因为我那制造出来的蜘蛛网被风吹得黏在了鸟形态蚁人身上,我便跟着它一起飞了出去。
我才不会给它反应的机会,直接用密不透风的蜘蛛网堵住它的口鼻,在它感到窒息的时候,用左臂仅剩的锯齿刀狠狠插入它的咽喉,用力一捅。
鲜血喷涌而出,而鸟形态蚁人仅仅挣扎了五秒变没气了。
我杀死了我第二个敌人。
但……
我累了,真的累了。
一下解决两个比我厉害的敌人几乎用尽了我所有力气……眼下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但我还不能休息。
还有一个敌人没解决。
也就感谢刚刚那股强风把我吹得够远吧,要不然就我刚才那暴露的致命破绽,足以让那只时刻留意我的蛇形态蚁人将我一招毙命。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忍着身体的剧痛继续逃跑。
那只蛇形态蚁人只是断尾,其他地方没有受伤,所以追上我要不了多久。
与身后不断接近的压迫感同时让我痛苦的,是我那快要坏死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让我感觉到窒息。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看在我那么努力活着的份上……
越努力越幸运不是吗?
身体愈发头重脚轻,失血过多更是让我感觉浑身发冷,仿佛只要眼睛一闭,就会彻底和这个生活了一周多的世界说拜拜。
眼下还能跑,完全是靠着一股劲在支撑。
快了……
还差一点。
就当我再次跑回原来差点被杀的地方,我终是因为体力不支一个狗吃屎砸在地上滚了一圈半。
为什么是一圈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