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端坐于原位，宛如一座雕塑，目光空洞地凝望着陆续离开的人们。

他的心神游离，不知飘向何方，言语仿佛被抽离了躯壳，无从谈起。

四周是凝固的静默。

陆祈琛从他的座椅上缓缓起身，声音淡然：“走吧，回去。”

林然回过神，但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回哪里？陆家？还是酒店？”他轻摇着头，补充道，“那些都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姓沈。”

陆祈琛默默注视着他，情绪不明。

随后，林然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和陆祈琛四目相对，平静地问道：“祈爷其实早就知道了对吧？”他的平静下面隐藏着波涛汹涌。

陆祈琛平静地回答：“你想找的人是沈家的老爷子，你的外公。为什么不找我？”

“所以，您是知道的。”林然轻轻地笑了，这笑容中不知蕴含了苦涩还是自嘲“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祈爷要是想帮早就帮了，也不会看着我这样狼狈，当然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没义务要帮我。”

陆祈琛反问：“那你呢？这几天你的行为又是出于什么？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真过？”

林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是！我是没有在你面前真过，我在你面前所有的表现，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我装的，都是为了你的信任装出来的，从来没真过，从来都是！”

陆祈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眼中不带一丝温度，冷冷地说：“林然，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好啊，我的错，我确实没什么资格这样子和你说话，谁让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毫无举足轻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