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许多有才之士千里迢迢的投奔昭王府,大多声名不显,但学识深厚,他们十分清楚朝局动向以及京城潭州两地的局势。
车轮子咕噜噜的滚过地面,车夫刚一停车,就有候在府门的下人打着伞上去放下踩脚凳,另一人帮忙撩开帘子。
车内露出一角青白衣袍,随即一个手持小竹扇的年轻书生踩凳下车,他站在伞下,对中年管事微微颔首。
管事回礼后笑着抬手道:“先生请。”
府邸门口已经停了好几架马车,不多时,又陆陆续续有几架马车驶来。
府门进出,无不是饱学之士。
年轻书生长久奔波,前几天才到栾城,他向王府投了名帖,原以为要等上一些时日,没想到今天就被邀来共事。
他在屋内左侧的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
主座下方的白须老人微微撩了撩眼皮,他身侧一个中年男子侧头看过去,和善的问道:“听子违说,你写得一手好文章。”
年轻书生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道:“先生谬赞了,几分文墨,不足一提。”
那人将他打量一遍,不知为何,竟笑了一声。
年轻书生从中听出了两分嘲讽不屑之意,越发神情紧张,面容拘束。
白须老人开口道:“往后共商举事,都自己人,你不必拘谨。”
年轻书生感激不已,“多谢先生指点。”
他年纪轻轻,论才学,比不得朝上的年轻进士,论谋算,不如这些思虑深远、打算周到的老人,所以一场议事下来,他只心惊肉跳的听了一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