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呢,应该是我们提前上门拜访,但这俩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一不留神,他们自己就先定下;所以借着今天的机会,我和陈燔的母亲向二位先道个歉;再者说呢,应该是我们上门求亲,但现在丫丫也算在京城安家落户,所以也勉强过得去……”
饭桌上,陈父端着杯姜丝烫出来的热黄酒,和对坐的老佟示意,曾经的语文老师对上了文艺老年,别说,还挺融洽。
老佟和人碰了下杯,抿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怪怪的:“事情都这样了,我这当爹的还能咋说?……反正陈燔这孩子我也见过的,是个好小伙儿,反倒是我家丫丫……”
“丫丫也挺好,能里能外!”
“哎,你不知道,她那脾气可撅着呢……”
“挺好的,现在的年轻人没点个性怎么行?当然也别太有个性,像我家凡凡那样的,经常没大没小,开我和他妈妈的玩笑......”
公对公,母对母,那边陈母和佟母也在互相唠嗑,全是夸人的。
比如陈母说当年俩孩子还没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见面,自己就一眼就相中了姑娘,直夸人懂事什么的。
佟妈妈更不用说了,丈母娘看女婿么,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反倒是小两口只能一个劲的埋头吃东西。
于是这顿饭硬是成了老年人的交流会。
“老哥,我们俩都有公职,这酒席的规模没法搞太大,倒是委屈丫丫这孩子了......”这边陈父忘了自己酒量不好,一个劲儿的和人碰碰杯。
“哎,委屈什么委屈,嫁鸡随鸡呗,日子过得好就行!”那边老佟也开始习惯了黄酒的口感,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喝完也不用对方倒酒,自己就拎着酒壶主动续上。
“那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人就和和睦睦,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最终能走到一块儿,说明他们已经有自己的考量,”陈父把空酒壶倒满,重新放回热水里,又添了几颗话梅进去,“俩孩子的酒席,我们想着放到夏天,到时候正好赶上我们县里的文化展,迎亲的排场大点也有说头......就是丫丫吃点亏,需要忍着点热。”
“没事儿,她不怕晒!”
“不是晒不晒的问题......主要是又闷又热。”
“没事儿,那也是她选得......对了,到时候会有那个什么,乱弹吗?”
两临退休的老干部继续聊得火热,新温的一斤的黄酒,很快又被瓜分干净。
“爸,这酒后劲大,您悠着点!”丫丫开口相劝,虽然她知道对方一定不会听自己的。
“没事儿,十几度的酒么,再来两斤也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