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诧异地看母亲一眼,旋而又握住母亲的手。
她看似平静,其实牙齿在打颤,手也是冰凉而颤抖的,似乎隐忍很久了。
她有些惊喜母亲终于问出来了,又有些心疼,母亲头上不知何时已经生出了白发。
薛父烦躁地按了按眉心,“我那不是弄错了吗?我以为她是海上捞的老板,事后我还洗手了好多遍呢,我也是为了我们家好,为了你和女儿好,才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不体恤我也就算了,你还给我找茬?”
“那城南洗脚城的艳艳呢,城东洗发店的楠楠呢,还有花花,林璐……”
她说了一堆名字,薛父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沉默。
薛母知道他在外玩女人的事,不过他也无所顾忌的,他对外声称是薛母生不出儿子,所以大家都对他很理解,甚至觉得他很宽宏大度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了如指掌,每个人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个不漏。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薛母这些年心上扎得一根根刺,刺扎在那,拔也拔不出来,他出去一次,又反复地扎一次。
心上早已千疮百孔,永远无法愈合。
薛母依旧沉静似水,“这日子我不过了。”
薛父冷笑,“你走你走,我看你娘家能不能接纳你!从你嫁给我开始,除了薛家,你就没有家了!”
“别怕。”薛珍握住母亲的手,“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有你有我的地方就是家。”
“你?没了我薛家,你算个屁!”
“我已经找好工作了。”薛珍抿了抿唇,脸色苍白,但眼神却雪亮的,她知道未来的路会很难,但至少心里不会那么堵了,“在裁缝店当学徒,我会养活我妈的,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自食其力。”
薛母泪光闪动地看着她,握紧她的手,“好,我们一起努力。”
再也不逼女儿了,她的生活都一团糟,她怕女儿重蹈覆辙。
…………
季凝在周景墨办公大楼的隔壁也买了一栋大楼,和他的大楼并肩,像两座钢铁巨人,独一无二的矗立在那里。
现在岳城里的人都不叫她“周太太”,而是尊称她一声“季总”。
但其实自公司上市以后,她的工作生活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无非是接受了很多异样又崇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