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将那曾经洁白无瑕的心灵给近乎完全吞噬了。
一个人独自在篱笆围墙旁边擦拭着自己的箭袋,和常用的短刃。
比起恋爱,对武器的保养则让他更能静下心来,保养武器只是为了战斗,战斗则是为了杀戮,杀戮则是为了报复。
去报复那些曾经对自己家人们出手的家伙,去报复那些曾经自以为是对于其他无辜之人的家人出手的恶徒们。
这也成了他此刻唯一为数不多有趣的事情。
“我说。”
“你如果真的有什么想不过去的地方,你应该跟我好好聊聊。我毕竟是你召唤出来的。”
留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或者说,韦弦趋近于这种魔化的人格已经开始让他有所戒备了,甚至为此感到有些许抵触和不适应。
小主,
“有什么想不过去的?我能坦白的都跟他们坦白了,我现在还有什么想不过去的呢?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我只是想战斗而已。”
韦弦口中蹦出的仅有几个字的小短句,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那么我想问他,你战斗是为了什么?”
“像每个人都应该有个战斗的意义吧。”
“我们年轻那会儿跟着大哥混,我们都是想匡扶天下。如果做不到,我们也想偏安一隅称王。”
“那我只是想问一下,作为我的召唤师,你是为了什么战斗?”
留侯似乎一定要问个底。一定要继续刺激他,因而他没打算停住嘴,就是想逼着他多说点。
“?”
“你确定你不是在干涉人间事物吗?”
“你其实不用管这些,这些跟你关系不大,懂我意思吧,你不应该管那么多。”
“如果说什么事情都有理由的话,那你去问那些作恶之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你看到地上有块石头,你把它坚持掉到河里。这需要理由吗?”
“明明你此刻的想法只是为了去池塘里面游泳而已。”
“一定要有一个想法吗?一定需要有原因吗?难道就不能是我想吗?”
韦弦和留侯相处了这么久,已经了解了他的叙事方式,此刻也是滔滔不绝地回应他。但视线却始终集中于手中的短刃上,仔细地擦拭着。
“可以啦,我只是随便问问呢。毕竟我们都是合作伙伴,总得有的没的都说一点嘛。”
留侯此刻知道自己的提问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了,故而战术性撤退,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秦地,宴事厅。
“吾等必将效忠于秦王。”
一群人纷纷下跪磕头,表示愿意归顺。
秦二世胡亥面对眼前事情感到非常满意,他的录用手段宽松,对于许多只要能打有点实力的流浪武者都他提前收编。
如同创业公司一样,在初期必须扩张人马的时候,录取的要求其实就没那么高。
这场大逃杀,其实也只是一次服从性测试罢了。
“既然为我所用,那么就请诸位牢记你们今天所说的话。忠诚永远是第一位,记住了。”
秦二世胡亥保持着一副君主般的威严。不苟言笑,如鹰隼般的双眼完全没有往那那底下所跪之人们扫去哪怕一眼。
“我等牢记大王的教训。”
这群人依旧是不敢抬头,在没有得到许可之时,依旧是把脑袋死死地贴着地板。
至于为何如此的恐惧呢?和刚刚参加时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呢?则是由斥侯们以及太傅提前已经给他们做好了功课。
再加上两次灵力传送,强行控制他们身体进行空间位移。
在这群人的眼里,只有一个样形象,神。
都能够操纵空间位移的不是神明又是什么呢?对于这些人而言,神可比大王可比首领这些要有威慑力多了。
图腾崇拜,来自内心中所信仰的神。
秦王,此刻俨然已经成了众人的唯一神。
这群流浪武者生前来自各个部落,甚至来自外地。图腾信仰也因此是五花八门的,而当他们出现在了殿堂之内,便拥有了共同的信仰,那就是秦王。
秦王,此刻俨然成为了一杆旗帜,一个名号,一个能够聚集起所有人的象征。
“秦”,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字体开始成为了这片地域里新的一面“图腾”。
“都起来吧。”
“你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这群人好好养着。配置也上跟我们的人一样。不搞区别对待,只要资源够的话,就全搞一样的配置。”
秦二世胡亥刻意加重了语气,叮嘱太傅,交代了他的任务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