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后在喜嬷嬷的搀扶下入了御书房,她瞧见御书房的情景,忍不住皱眉道,“皇帝,何人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皇祖母见笑,朝中事有些许烦忧而已。”墨寒诏上前对太后抱拳一礼,“今儿皇祖母怎的有空来寻孙儿?”
喜嬷嬷担心太后年纪大站着累,左右环视间,上前拉过一只凳子放到太后身边,扶太后落座。
太后看了墨寒诏两眼,倒是没有戳破他这拙劣的谎言。
墨寒诏十二岁跟着先帝操行政务,这大大小小的场面司空见惯,何至于如此不稳重?
她这孙儿哪儿都好,就是少了些帝王的自私和冷情。
能让墨寒诏这么生气的,恐怕只有女人。
她来前便听闻,墨寒诏收回云暮璟的宫权,褫夺封号降为昭媛。
太后虽不知云暮璟和墨寒诏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眼下看来,二人闹了不小的矛盾。
唉,为了女人,诏儿就如此气恼。
她就说帝王之心系于一人,迟早会出事。
“哀家啊,这番来找你,是为着后宫那些个妃嫔。”太后余光瞥向墨寒诏,悠悠道,“新人们进宫也有一段时日了,皇帝召过几人侍寝啊?”
今晨那群妃子们寻她游园,一个个明里暗里地诉苦告状。
皇帝这般举动,当真是惹了民愤。
墨寒诏容色一变,低低道,“皇祖母,孙儿才登基不久,正是忙碌的时候,确实心不在后宫。”
“你不是心不在后宫,你是习惯把心放到长乐宫。”太后嗤嗤道,“瞧你现在这样子!”
她今日是来劝说诏儿对后宫妃嫔雨露均沾,好多多开枝散叶的。
也告诫告诫诏儿,莫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墨寒诏微微一怔,清俊的面容浮现几分痛意,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