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猜到那日你去极寒幽冥，恐怕是与神帝撞了个照面。”黎歆眼里若有若无的有些许悲憾，她舀起一勺药轻吹，送入龙莫道口中，龙莫道也很配合喝下。

药并不苦，很是甘甜，喝下之后感觉体内经脉被一股暖流卷席，很是畅快。

黎歆自顾自道：“你体内那道封印我从未见过，但一定会有办法解开的。”

龙莫道不动声色，黎歆的话一番话让他意识到无尘受伤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目前为止，龙莫道所了解到情况的信息量还在不断拓展，但一直都没有相同点将这些零散的信息串联到一起。

不论最开始与闷葫芦相遇是因为龙烛剑，还是之后魇林遇到林曜，亦或到天罡楼所有遇知到现在无尘的过去身世，好像一直到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一直以千年前某个节点为圆心不断展开，但又好像毫无关联。

“解开封印之后呢？”突然想到方才纪少然的欲言又止，龙莫道意识到似乎是有些事情只有也只能无尘才能够完成。

黎歆动作停滞一下，垂眸又继续舀药：“去三冥地。”

“三冥地？”

黎歆点了点头：“掌管冥河的冥老脾气怪诞，至今我们都无法成功与他沟通前往冥河彼岸，你的眼睛……也许能洞悉他心中所想，只是你现在仙力尽失，便再说吧。”

龙莫道不自觉伸手轻碰自己的眼眸。

无尘这个眼睛，难道不是因为瞎才蒙上这层白纱吗？

不好意思总让一个小姑娘这般喂药，龙莫道伸手接过黎歆手中的药一口闷下，到底是仙界的药草，这一口灌下，隐隐觉得体内发烫。

好在这碗药似乎是有活络经脉功效，等这股热劲过去后龙莫道觉得身体轻盈不少，只是全身也被汗水浸透。

“你……”黎歆刚想再说什么，龙莫道便将药碗塞回她手中打断道：“喝完了。”

黎歆也没再多说，缓缓起身：“你好好养伤，你带回的那个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

听黎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龙莫道陷入片刻沉思，良久解开白纱睁开眼睛，被汗水浸透全身黏糊的厉害，龙莫道也并未太过在意，往日烈阳三旬时他也是大汗淋漓在山中寻药或是算命，因而这种程度并不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林曜还在布袋中一直保持休眠状态，龙莫道将他抱出，从布袋中翻出那三本古旧的手札，开始细细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