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了顿,指尖把烟掐了,泄了气。
那缕细烟从他的指尖飘飘渺渺的升起来,很快就被窗外的风雨吹散,男人哽在喉头里,垂下了脑袋。
前两个月就已经有出事的征兆了,家里的娘们就已经被影响得身体不好了。
那个死道士倒是提醒过他们,只是这时候正是建设发展的好时候,谁能信这些话?
老李站在他面前,抬手后良久才放在他的肩上。
“都会好起来的,别动摇自己的内心。”
他们这种扎根在偏远地区的公务人员,更多时候是靠着那颗信念在坚持的,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了,最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老李颤颤巍巍地走着,自己安慰着自己,手里握着挂在胸前那个黑白像的胸牌。
那是一个清秀的女子,腼腆地对着镜头笑。
老伴儿啊,那孩子命苦……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他吧。
这场雨还是没有能够安静地过去。
男人还在值班,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状物在雨中蠕动一般,一点一点地爬到了警卫室,将他惊了一跳。
小小的公安局里响起了彻夜的警报声,经过各种试探性地观察,才能勉强地确定了这是个小孩。
周围的警戒性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这样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能爬到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从不知道哪里爬到了县上,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发现。
男人找了镇上的医生过来给这个孩子看病,但是这孩子伤的实在是太重了,骨头几乎要翻了出来,身上没一块好肉,却一滴泪也哭不出来了。
精神几近崩溃。
嘴里呢喃着他们听不清的恐惧。
他们县上的资源不够,男人猜测周围可能有什么人贩子的团伙作案,就向上面提交了申请,并且把小孩连夜向市里的医院转移了。
那可是幸存者,说不定能从中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